晏池:自盡。
他分明沒看見一切,又似乎什么都知道。
戚棠不信:怎么可能是自盡!那樣深的傷口!怎么會有人能對自己下那樣的狠手!
晏池眼神平靜,他是扶春絕對值得信賴的存在,可是戚棠此刻不想信他,她揪著他的袖子:師兄,你再去看看好不好,你再幫我好好查查,好不好?
晏池逼著自己狠心,卻在小閣主淚眼漣漣之下,再而的求求你了之下,松了口。
他道:好。
查得出什么呢?
誰都知道查不出來的。
虞洲站在門口,天色才亮時溫度還低,驟然吹起的風翩翻她的裙擺。
隔著距離,她清晰的和晏池對視了一眼。
早課還沒開始,事發(fā)現(xiàn)場周邊圍了幾圈人。
有人看著哭著的戚棠,忽然問:怎么最近出事的都是小閣主身邊的人?
前面一只熊,如今的酒酒。
這話像裹著冰霜的寒鐵。
戚棠聽見了。
她沒去看那些人把酒酒抬出來時候的樣子,卻記著忘不掉,回房間之后就呆呆的坐著,一想到某些畫面還是要落淚。
她和酒酒相處太久,以至于每時每刻的片段里都有那么一個人出現(xiàn)。
燭火不能搖曳,房門不能關。
酒酒為她點燈,為她守門。房門關上之后,戚棠會覺得門口還有人守著。
雖然她從不覺得守門有必要,卻也避免不了習慣。
林瑯早上得了消息下了山,回來后聽說了這件事情驚的練劍上課都沒心思,他撬了課來看戚棠。
天色也不太明亮,屋里暗暗的,只有大開的門透進光線。
修滿海棠花的屏風擋在床榻前。
林瑯繞過屏風見到了眼睛很紅的小閣主,坦白講,戚棠???,每次哭都驚天動地,害得他老是被連累罰跪。
今日卻不同,她咬唇哭,死死將哭聲扼在喉嚨里。
林瑯反而不放心,他隱約記起了那一年他滿門被滅時,他是怎么樣苦苦熬過那幾夜的。
坦白講,他認識酒酒的年份雖不少,可他到底在江湖游蕩,這些年身邊死去的人見得多了,感情多深的也會死,說好長命百歲的也會被殺,是真的沒多傷心。
只是他剛剛糾結,想開口講個兩句,戚棠又吧嗒吧嗒掉眼淚,然后抬眸伸手,哭著抱住了走近幾步的林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