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戚棠目光打量,虞洲淡淡垂眼,不知思索了什么,而后道:在看什么?
既然虞洲問了,戚棠就說了:你今天下午,是怎么認出那是桃花的?
戚棠指了指分明出自她手,但僅僅隔了一兩個時辰,她就差點一點都不記得的草編花。
虞洲到?jīng)]想到小閣主還會問,眼下不知道該騙好,還是實話說好,垂斂眼睫,濃而長直的睫毛蓋下一層陰影。
戚棠只是好奇,見虞洲沉默不答也沒介意,只想莫非,是直覺?
很有可能。
她好尷尬一笑,沒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
一頓飯就在這樣不尷不尬的氛圍中收場。
酒酒收拾東西的時候,戚棠在想,她眼珠子烏溜溜的轉(zhuǎn),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飯呢?
她目光落在虞洲疏離清冷的面相上,有心問,卻不敢問出口。
十有八九被拒絕。
小閣主可不能被拒絕。
為了避免被拒絕,戚棠決定不問,只是走的時候,抬眸看了一眼虞洲,似乎期盼能從她眼底看到類似于友好的東西。
她想和虞洲處好關(guān)系的。
可是沒有。
望過去只覺得那雙眼如寒潭,映的人影清楚,卻還是毫無感情。
戚棠心里一空,忽而覺得失落,又難以自控的記起了書上描寫她與晏池的情投意合。
書里寫她笑起來十足漂亮,對待心悅之人從來都柔軟而滿眼情意,叫人沉溺。
愛與不愛差別那么大嗎?
戚棠眼神黯淡,嘆了口氣跟虞洲講:那我們明日再見?
她們明日仍然要一起開小灶上課。
小閣主高興得快,難過得也快,大抵又記起了自己晦氣的宿命和死法,惆悵萬千。
虞洲道:好。
說罷,她似乎覺得一個字冷漠,覷到小閣主眼底的愁緒,又補了后一句,明日見。
虞洲很奇怪戚棠為什么忽然不開心,看著小閣主蔫蔫的走遠了,裙擺蕩出的弧度都不愉快。她身后跟著的酒酒拎著食盒,見小閣主不開心了熟稔的從腰包里掏出了一油紙袋的什么給戚棠遞過去。
月亮低懸,天色尚未徹底漆黑,影影綽綽可見,戚棠自然接過,撥開袋子嘗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