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的看著從大門進來,昔日總捉弄她的白胡子老頭,丟掉了手里閑來無事把玩的草藥,小步跑了過去,站在胡憑面前歪頭歪腦打量:怎么回事呀?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去摸胡憑的胡須和頭發(fā),輕輕扯了兩下,還試圖摸兩把他臉上的皺紋。
虞洲原先也有些錯愕,被戚棠這番操作搞得忽然不知道心底到底是什么樣的感受。
東摸摸西摸摸就過分了,胡憑還能躲,他一把避開了戚棠亂動的手。
小姑娘家家的,干什么呢?
事實上,虞洲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她所能仰仗的全部就是她的修為和異于常人的招式路數(shù)。
唯有自身強大,才能抵御一切未知。
戚棠沒看虞洲,一雙眼睛黏在胡憑身上似的,說不出來哪里老了,看上去整體都衰老了的感覺。
先前的時候日日都見,感覺不明顯,如今驟然隔了好長時間,看誰都很新鮮。
她歪頭錯愕道:壞老頭?
胡憑嘁了一聲,拍她腦瓜子:沒大沒小。
拍的力道還是很大。
戚棠想,大概只是看上去衰老而已。
可是
戚棠想不通,你怎么會變老呢?
她父親、母親好像并沒有到這樣的地步。說來,她父親年齡還較胡憑年長一些。
胡憑摸了兩把胡須,看了眼虞洲,才又看向戚棠,找了個紅木椅坐下,老神在在:也許阿棠應(yīng)該知道,人就是會老的。
這話騙誰都不能信。
只是戚棠會信。
戚棠找了個藥簍旁的小馬扎坐下,一副乖乖聽話的模樣反駁:可我們修道不就是為了長生嗎?
這話她從小聽到大,她知道人間有天賦的孩子都會被送上山修仙問道,因為人人都想長生。
胡憑笑了起來:長生豈能不老?再說了,阿棠啊,老朽活了上百年,還不夠長生?
他這么一講,又好像有幾分道理。只是戚棠以為,是不會死不會老的那種長生。
戚棠垂眸想了想,復(fù)而又抬眼,不想說夠了。
她自顧自低頭撥弄起了藥簍里新摘的草藥,翻出來了幾顆陌生沒見過的草藥,舉起來問胡憑: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