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洲沒找借口再阻攔。
她總是冰冷而克制,偶爾刻薄嘲弄,所有情緒都隔著一層冷冰冰的薄膜。
殺意也是。
她不動(dòng)手,就沒人知道她真的有手起刀落的能力。
她行事毫無邏輯,善惡全在一念之間??梢陨焓滞先顺錾顪Y,又能轉(zhuǎn)瞬將她打入。
凌綢欲走,忽然記起了什么,轉(zhuǎn)身道:可不要忘了,是你說的。
她最初來扶春,學(xué)的是虞洲的情態(tài),音色稍一偽裝,也顯得冷漠疏離,隱隱不懷好意。
她的意思是是虞洲透露了生骨的下落。
而他們原本只知生骨有萬分之幾的概率在扶春,畢竟有妖親眼所見,當(dāng)時(shí)竊取四方之地天脊的人是扶春一脈的人。
我知道,將你我比做一根繩上的螞蚱是我高攀,但請你不要忘了是你。
她未盡之意明明白白。
說了這樣的話,虞洲眼底忽然幽暗。
凌綢欲走,被虞洲一招扼住,她修為雖高,到底不比虞洲,即使她們從前互為同伴在漤外可以托付后背,如今不見兵刃,氣氛卻隱隱卻劍拔弩張。
凌綢并不心慌,平靜的被她扼住咽喉,她體溫冰涼,虞洲虎口也是涼涼的。她扼住她咽喉的搏動(dòng)。
凌綢沒半點(diǎn)自覺,依舊嬉笑:虞洲啊,你心中有鬼。
有鬼無鬼另說。
虞洲淡淡道:妄圖操控我?
她平靜的面孔浮現(xiàn)似笑非笑的神情,嘲弄眼前人的不知死活。
她冷聲警告:你要惜命,伏禍命不久矣,若是白白失了繼承妖主之位的資質(zhì),豈不可惜得很。
伏禍?zhǔn)茄?,就是幾年前被她扼住喉管差點(diǎn)扭斷脖頸的那只妖。
凌綢顏眼神一凜:你說什么!
虞洲慢慢道:謹(jǐn)言慎行。
她松開了鉗制的手,將方寸之近的凌綢推遠(yuǎn),長袖帶風(fēng),利落背到身后,如那年踏在血泊之上,袖上大片大片血色,漫不經(jīng)心笑他們不過如此。
我愿如何就如何,膽敢再威脅我虞洲唇畔涼涼一笑,殺了你。
凌綢鼻息稍重,她唇角笑意凝固,眼底狠光一閃而過,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道:何必如此,不過隨口一言罷了。
她沒再多說什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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