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如戚棠既有印象里笑起來會甜甜的那一掛。
其實對她來說,小閣主死或不死,沒什么差別。
見不到她這個人,虞洲就可以冷眼旁觀一切發(fā)生。
妖界求到她眼前,請她不要阻攔。
虞洲心想,誰管妖呢?
課休了就去看戚棠。
小閣主重傷未愈,還是亂動就會崩傷口的情況,只是出的血少了很多,她就乖乖坐在床上。
虞洲去的時候戚棠手里捧著苦藥背靠著枕頭,皺著眼睛和鼻子,生猛的灌了一大口,苦到表情扭曲,眼眶都不自覺溢上一點(diǎn)淚光。
被酒酒塞了一顆蜜餞。
蜜餞也阻擋不了這苦倒人的味覺沖擊。戚棠蹙著眉把蜜餞嚼爛,又甜又膩和又苦又澀交雜。
酒酒道:良藥苦口啊小姐,不過胡憑仙尊足足開了一個月的藥量,日后每日都喝,以后興許就習(xí)慣了呢?
圍繞在戚棠身邊的人都或多或少被她帶句末帶軟軟的語氣詞。
戚棠想不開,更委屈了,反駁:這怎么可能習(xí)慣?我覺得我永遠(yuǎn)都習(xí)慣不了
除非藥變成了杏仁糖的味道。
她低垂著眼,又從酒酒兜里摸了顆糖吃。
哪有人會習(xí)慣吃苦的?
酒酒笑笑不言,把糖袋舍出來遞給戚棠,轉(zhuǎn)頭收拾了藥碗,即使自家小姐清醒了她也未曾摘掉那個盤結(jié),她并未留多余的眼光給虞洲。
倒是戚棠調(diào)整好表情,忍下舌尖消散不掉了的苦澀,沖她笑:你來啦?
她好像為她來而高興。
高興得真情實感。
戚棠總是笑盈盈的,虞洲只點(diǎn)頭:嗯。
她依舊冷淡。
戚棠也不知道她來這里做什么,她們之間對外雖有個師姐妹的關(guān)系,卻真的不算熟。
思及酒酒昨日說的話本都是杜撰一事,戚棠想,她也許可以嘗試不把虞洲當(dāng)書中主角來看待。
當(dāng)她普普通通的小師妹,也可以吧?
畢竟,她看上去好像一點(diǎn)也不喜歡她大師兄。
戚棠熱情好客,拍拍床板:你坐。
虞洲愣了愣,想說不用。
她本來也該這么說,可是又沒說。戚棠是她見過的所有小閣主中,最柔軟的。
大概一見戚棠就會變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