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戈換了個姿勢,緩緩坐起來,慢半拍地接過。
他垂落目光,看向手中的東西。
一個下雨的沙灘,長睫毛大眼睛的海綿寶寶蹲在地上,伸長細細的胳膊,給在岸邊擱淺的小魚撐了把快要凋謝的荷葉傘。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余戈,又去看自己遞過去的黑白鉛筆畫。
“要簽名?”他問。
徐依童心跳地很快,壓根沒聽清他說什么,牛頭不對馬嘴地回:“小魚在沙灘上睡著啦?!?/p>
余戈似是還沒明白她的意思。
他仍在困頓中,拿著她給的筆,想了兩秒。隨后,在那條擱淺的小魚下,頓了頓,簽下寫過千萬次,自己的名字。
——fish。
“黑魚片吃嗎?”
旁邊傳來一道詢問,徐依童撐著下巴,眼神放空,反射性喃喃:“啊,魚,什么魚”
伊伊輕推了她一下,低語:“別盯著fish了,都開始說胡話了,先點菜,你要吃什么?”
“??!”徐依童有些詫異地接過菜單,擋了下自己,小聲又心虛地問:“我看得有這么明顯嗎?”
她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呢。
伊伊簡直無奈了,“你就差蹲到fish身邊去了?!?/p>
“嘿嘿?!毙煲劳S便劃拉了幾個素菜,把菜單遞給下個人,“我看著他就很開心,有點忍不住?!?/p>
伊伊看她這個樣,不由悄聲問:“有進展?”
徐依童想了想。
這一想,又想到了剛剛車上的事。
那副鉛筆畫,她本來都不指望他會給什么反應(yīng)的。
可是他就這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還是在那條小魚下面
余戈是故意的嗎?
思緒萬千,徐依童沒吭聲,過了會兒才說,“應(yīng)該有?”
說著,視線又溜到了余戈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