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主人離開的很匆忙,臥室和書房的門都半開著,客廳的幾盞燈也沒關,暖氣很足,拖鞋冒冒失失的藏了一個在沙發(fā)旁,地毯上丟了幾個抱枕,底下還壓著游戲手柄,甚至還有圍巾,漫畫書。小茶幾上香薰未滅,放著拼到一半的樂高。
第二次來,余戈依舊禮貌地沒四處看。但目之所及的地方,全是她留下的痕跡,亂成了一團。他卻莫名感到溫馨。
她家里的味道,他上次就記住了。
余戈覺得自己應該很喜歡徐依童用的香薰。這個味道飄得滿屋都是,他無端地感覺到了安全,以至于一直壓抑的心情都松弛下來。
他彎腰,替她把地上散落的東西都撿起來。
徐依童剛從零食房出來,就見到余戈一聲不響地在收拾。
有那么幾秒的尷尬,她走過去,撕開牛奶糖的包裝袋,塞進余戈嘴里,譴責道:“身體不舒服就別干活了?!毙煲劳糁谏嘲l(fā)上坐下。
感覺壓到了什么,余戈抽出來,是她的襪子。停頓,又摸索了一下,抽出來一件
徐依童一把奪過來,動作快的驚人。
“這是昨天的!”她強調(diào)。
回過神,余戈目光轉(zhuǎn)移到旁邊,哦了聲。
她臉上浮現(xiàn)點紅暈,不太自在道:“我忘記洗了。”
余戈沉穩(wěn)點頭。
徐依童感覺自己形象都在他面前毀完了:“我現(xiàn)在去。”
在洗衣房懊惱了會兒,徐依童磨蹭半天才出去。
在余戈旁邊坐下,快速掃一眼他,徐依童委婉道:“我平時沒這么懶的,不會亂丟這些”她斟酌地用了個文雅的詞,“小背心。”
余戈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句,于是相當平靜地打斷了她:“我沒看清楚?!甭曇粢惨稽c起伏都沒有。
見他這么正經(jīng),徐依童愛捉弄人的壞毛病又犯了,故意曲解他:“那也不能給你看了。”
余戈果然不說話了。
她每次開這種玩笑,他幾乎從不反擊。
徐依童又看了他一小會兒,心里有很多問題想問,最后只是說:“你好點了沒?!?/p>
余戈點點頭,打量起她的穿著。
灰色的大呢子外套,衣扣散開,里面也是件白粉色珊瑚絨的睡衣外套,有個寬大帽子擠在衣領處,亂糟糟的又看起來暖和。
他問:“怎么穿成這樣?!?/p>
“我著急啊?!毙煲劳^去了一點,近距離看著他,“剛剛阿文給我打電話,說你不知道跑哪去了,也不接他們電話,我嚇死啦?!?/p>
嘴唇蠕動,她終于還是試探著問出來:“你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