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微微動了動嘴角,很輕地嗤笑了聲,“有意思?!?/p>
孫爾嵐顫了下,盯著余戈,伸手去推,他卻一動不動。
“你兒子要是出什么事,也是被你自己咒的?!庇喔暾Z氣過于平靜,反倒讓女人愣了愣。
他護在余諾前面,很慢,又很清晰地說:“讓我妹妹這輩子別想好過,你有這個本事嗎?”
這話讓孫爾嵐又是憤怒,又是吃驚,揚起手想甩余戈一個巴掌。
余戈冷著臉,反手甩開,并未任她打罵,“我勸你別對我發(fā)神經(jīng),我脾氣也不好。”
僵持了會,余將看不下去,扶住孫爾嵐:“你還把我這個爸爸放眼里嗎?你怎么跟你阿姨說話的?她好歹也是你長輩,別動手動腳?!?/p>
聞言,余戈冷笑:“她也配?”
“天啊他們居然是一家人?!避岳虿铧c驚掉下巴。
徐依童也有點懵。
她愣愣地看著余戈。
在這樣慌亂又嘈雜的場景里,余戈跟自己的親人,像仇人一般對峙??伤冀K冷靜,和平時好像也沒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諷刺的是,從最開始,就有很多人告訴過徐依童,余戈是很受歡迎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她和那些人一樣,認為他一直都被偏愛著,才養(yǎng)成了自矜冷淡的性格。
可今天徐依童才發(fā)現(xiàn),好像并不是這樣。
這天晚上,上海又迎來了一場雨。
徐依童獨自從醫(yī)院出來,坐上車,慢吞吞系好安全帶,又發(fā)了會兒呆。
這場鬧劇結(jié)束之時,她和茉莉依舊蹲在角落,目送著兄妹倆離開。徐依童知道自己跟余戈尚且不熟,沒有立場,也不合適上前安慰任何。
思考了很久,徐依童最后還是給陳逾征發(fā)了條消息,告訴他今天醫(yī)院發(fā)生的事情。
回到家,徐依童徹夜難眠了。
明明已經(jīng)很困很累,躺在床上就是全無睡意,大腦清醒得很。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在微信提示音響起時,立刻就把手機拿起來了。
瞇著眼睛適應強光,解鎖屏幕,沒想到是陳逾征姍姍來遲的一條回復:
ner:【我陪著她呢。】
徐依童睜大眼,確認了幾遍現(xiàn)在的時間。
是早上6:45分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