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報(bào)紙的夏油杰盤坐在榻榻米上,他的五條袈裟拂過桌面,而矮桌上放著一杯清茶。
夏油杰看向托腮笑得開心的真人,又看向剩余的兩人。
一人是清秀笑著的黃發(fā)高中生,但是他的笑卻夾雜著陰狠。另一人則穿著霧灰色的浴衣其身上的美麗圖案卻比不上其一絕的俊顏。唯一不足的便是,男子不笑,美麗至極的眸子像是枯井那般荒蕪。
“藤崎君,加茂君,你們思考的怎么樣了?說起來,我們孩子都聚在一起了呢?!?/p>
被叫做藤崎的青年笑笑,然后摸了摸靠在一邊戴著白色天冠身著和服的女孩兒,“夜卜不聽話的幫助那群不聽話的孩子,現(xiàn)在一個式?jīng)]了,再找新的棋子就好。不過正如夏油君所說,最關(guān)鍵的就是要把那個棘手的最強(qiáng)封印?!?/p>
“畢竟,那五條悟孩子是菅原道真的后代,也對我有很大的威脅?!?/p>
加茂霓依舊是沒表情的看向一邊,他似乎對剛才提及到的五條悟起了反應(yīng),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倒是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了夏油杰的問題。
“我想得到淵荷。所以可以。”
“都是那個可惡的小鬼壞了電影院之后的放映,不過霓先生,您不是知道該怎么控制淵荷嗎?”
真人癡癡的笑著,身旁的加茂霓用沒有起伏的聲音回答道:“是的。”
夏油杰端起茶杯,優(yōu)雅的飲上一口后朝著身邊的四人舉杯,“那么,就祝我們接下來的四方會談合作愉快。時間就定在下個月孩子們熱鬧的交流會?!?/p>
清脆的茶杯碰撞聲回響在居室,久久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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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派去的人都死了?!芥川他傷的那么重都沒有死?!廢物!都是廢物!”
人影移動憤怒的移動著,最后拽下一旁的一只花瓶。重重砸下去后,榻榻米上碎了一地的瓷片。背后匯報(bào)的人半匍匐,恭敬的彎腰行禮,即使是如此場面都沒有絲毫驚慌,然后他機(jī)械一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對比起主人的氣急敗壞,他冷靜的如一灘深潭涼水。
“直哉少爺請息怒,這是那邊來的消息。據(jù)說是新的機(jī)會?!?/p>
沒有開燈的房間中,男子咬牙切齒的模樣在月光下異常驚悚,他淡黃的發(fā)色和月色融為一體。禪院直哉一雙眼瞪得老大又布滿血絲,他在接過信的時候還用另一只手費(fèi)力的撓著一邊的臉,深紅的抓痕看上去無比可怖。
“芥川龍之介,既然你回來了,就必須去死!沒有教養(yǎng)的卑賤牲畜,早就該在當(dāng)年進(jìn)禪院家的大門就該死!該死該死該死的哈哈哈哈哈哈——”
禪院直哉有些精神癲狂的大笑起來,隨后又莫名哭了起來。他攥著手中的信一下子站起,搖晃著跑向神龕的方向的位置,從里面取出一張黑白的照片又哭又笑。
“母親,母親,芥川要死了要死了哈哈哈哈,他馬上就要去死了哈哈哈——”
身后匯報(bào)之人見狀安靜的退了出去,僻靜的老宅中隱約回蕩著這可怕的笑聲。樹木蔥郁,冷月半懸,盛夏的蟲鳴鳥叫在寂靜中如此悠長。
忽的嘎嘎兩聲,聲音聒噪的烏鴉張開了嘴巴。它落在枯山水的庭院和匯報(bào)的男人四目相對,明亮的眼球直直的盯著男人。男人臉上緩緩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笑容,隨后烏鴉撲閃著翅膀離開。
只剩下幾片漆黑的鴉羽于清冷的月輝下飄落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