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放著蘇曉薇的尸體。
瑩白的月光落在楚奕然的側(cè)臉上,卻顯得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沒有推開門,也沒有動作,只一只手無聲地伸進了左側(cè)的褲兜里。
伸到底部,他的指尖觸碰到一顆顆冰涼的圓珠。
手指一夠,楚奕然就將那手串握在了掌心中——
那是蘇曉薇找人親手打造、然后特意拿到佛寺開過光的白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他佩戴了五年,除了洗澡從不摘下。
曾經(jīng)的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把這手串還給蘇曉薇。
更沒有想過有一天它會以被丟掉的方式,再回到他的手上。
為什么就不能再給他多一點時間?
楚奕然驟然捏緊佛珠,到底沒有推開眼前的那扇門。
還沒到時候……就快了。
所有的一切,就快要結(jié)束了。
無聲中,一滴眼淚砸在了房間門口。
……
之后三天,楚奕然沒離開過楚家,步月歌也被他一直留了下來。
他不離開楚家,代表他身份地位的那輛黑色紅旗車就停在大院里。
蘇家被燒毀了,但到底是幾代相傳的老房子,蘇家夫婦叫人重新修繕房子的同時,看見楚奕然的那輛車,他們就不敢放松,一直尋找著放火的人到底是誰。
可所有線索都接不上。
看守大院的守衛(wèi)說當(dāng)天晚上沒有任何陌生人進入大院,因為大院防備設(shè)備極多,不存在誰能翻墻進來的情況,那么放火的人只能是大院里的人。
但所有監(jiān)控都在火燒起來前被認為破壞了,而最后的畫面里沒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
眼看楚奕然給的三天時間就要到了,蘇父急的上了火。
卻到底是無計可施。
第四天,他帶著空的答案被楚奕然請上了門。
楚奕然身穿黑色襯衫,衣袖摞在手肘處,露出線條流暢肌肉完美的小臂。
他抬手給滿臉煞白的蘇父倒了杯茶,語氣平靜,好像在討論今天的股市又上漲了幾個點:“找到放火的人了嗎?”
蘇父盯著冒著熱氣的茶杯,突然抬手指向了楚奕然——
“是你,一定是你!”
蘇父的手指頭都快指到楚奕然的鼻子了。
但楚奕然別說是面色大變,他就連呼吸的起伏都沒一點變化,且十分從容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他越是平靜,蘇父卻就越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