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在手術(shù)室外,看著人來人往,她在那盞高懸的紅燈之下好像又變回了小時候,什么都做不了,再多的錢也毫無用處。
媽媽、媽媽。她只能在心里偷偷的喊。
“沒事、會沒事的,”方奕輕輕拍著她的脊背,溫聲問:“你一個人在這里嗎?”
少女點點頭,聲音越來越悶:“媽媽沒有別的家人了,林女士和林清婉在外地開會,她的秘書來了,在辦手續(xù)。”
方奕注意到她對林嵐的稱呼又變成林女士了,這種微妙的變化讓她心頭一緊,只能更用力地抱住她。
少女在她懷中咳嗽了一下,流著淚,聲音卻很清晰:
“我簽不了字,只能寫林清婉的名字。”
“醫(yī)生說,媽媽很早就生病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一身職業(yè)裝的女人匆匆趕來,將方奕拉開,胳膊里夾著文件,左手遞上保溫杯,右手掏出藥品,輕車熟路地喂給少女。
方奕感覺這個人有點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不確定的問:“你是……小云秘書?”
作為年輕后輩,這么喊人挺不禮貌的,但女人并不介意,只是有些遲疑地打量了方奕一會兒,恍然大悟:“哦,是您啊,方小姐,對嗎?”
方奕想起來了。
——小云,照顧好她。
她在夢境里見過,在林舒星小時候,林嵐也是這樣將她托付給這位秘書照顧的。
林舒星本來就身體不好,長時間站在這里已經(jīng)有些搖搖欲墜。
小云本想先扶她去套間里休息,但少女什么也沒說,只是執(zhí)拗地站在門口不肯走。
在一旁看熱鬧的夏問洲倒是越過幾人,大搖大擺地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對著秘書伸出手,“有病例嗎?給我看看?!?/p>
秘書猶豫著:“還在搶救,報告沒有出來,只有過往病史,您是……?”
“我也是醫(yī)生,第三軍區(qū)野戰(zhàn)醫(yī)院的軍醫(yī),”夏問洲笑笑,說謊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她難得正經(jīng)時這幅音容笑貌倒是挺有欺騙性的。
秘書信了,煞有介事地和她握了握手。
方奕:“……”能不能快點滾。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難熬,除了走廊盡頭的時鐘,一切都仿佛被凝固了。
少女身上很冷,只有被方奕握著的掌心還有一點溫度,琥珀色瞳孔倒映著面前的一切,大部分是毫無意義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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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shù)室上觸目驚心的紅燈轉(zhuǎn)綠,林舒星騰一下站起來,由于站得太快,眼前有些發(fā)黑,還是方奕及時扶住才避免了讓她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