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超市看見媽媽牽著女兒的手,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微微愣神,然后拉緊方奕。
“……”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林嵐終于開口,“知道了?!?/p>
方奕松了一口氣,“那我去叫她下來?!?/p>
她聳肩,剛剛被水無定扼制到脫臼的手臂一陣刺痛,于是慢吞吞轉(zhuǎn)向水無定,“把你的手給我?!?/p>
“做什么?”水無定有些好奇,照做了。
方奕毫不客氣地咬上去,同時另一只手一扣,生生將脫臼的關(guān)節(jié)給接了回去。
接骨時的強(qiáng)烈疼痛通過牙齒重重咬下去,女人冰冷的肌膚隨著方奕鼻尖哼出的氣音而顫抖。
看著水無定優(yōu)雅的笑靨痛苦扭曲成一團(tuán),方奕笑了一下,失去血色的唇揚(yáng)起一個弧度:
“扯平了?!?/p>
扯平了?扯平什么!
水無定氣得花容失色,她何曾吃過這樣的虧,森森吐出紅色信子,被一旁的林嵐壓住手腕,輕輕搖了搖頭。
方奕走上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敲響三下門。
樓下。
黑衣人將白玉煙斗撿起來,用絨布小心擦拭干凈,雙手捧著遞還給水無定。
水無定嘖了一聲,不爽地在指尖轉(zhuǎn)了轉(zhuǎn),林嵐淡淡瞥來一眼,“滅了?!?/p>
女人暗綠色的豎瞳瞇成一條縫,無可奈何地往后一拋,扔給驚慌失措的黑衣人,懶懶道,“收起來吧?!?/p>
這是一場漫長的暴雨,地面積水淺淺與鞋跟持平,林嵐抬起腕表,距離方奕上去已經(jīng)過了三十七分鐘。
車燈亮起,雨幕中只剩下林嵐獨(dú)自等待,燈光勘勘勾勒出她沉默的輪廓。
時間仿佛靜止,直到她那飄動的衣角被雨水shi透,狹窄的樓道里才傳來幾聲腳步。
被哄下樓的少女抬手微微擋住些光,在看見車燈前的那個女人時,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倏然凍結(jié)。
方奕并沒有告訴她樓下的人是林嵐,只說要給她一個“驚喜”。
林舒星愣愣看著光柱中那個巍然傲立的人影,又扭頭看了看方奕。
有細(xì)雨飄進(jìn)來,粘膩冰涼的衣服還貼在身上,不太舒服。
方奕很克制的退后一步,臉上沒什么表情。
那束光就像啞劇舞臺上的聚光燈,生硬地把天地切割開,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只剩下她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