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聲音很小,但架不住現(xiàn)場實在太安靜了,還是很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家奴,這是現(xiàn)代社會該有的詞嗎?
賀霜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緩步走來,將方奕被沒收的手機(jī)還給她,“走吧,沒事了,給王泉那邊報個平安?!?/p>
“不準(zhǔn)走。”夏問洲惱怒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她隨手將報告扔在地上,用靴子安懷惡意地碾上去:“這怎么可能是真的,你們買通法醫(yī)了是不是?我要求重新檢驗。”
林舒星冷笑:“好啊,那你去火葬場把骨灰搶出來驗好了?!?/p>
夏問洲:“什么?人不是早上才剛死嗎,你們這么快就要銷毀罪證?!”
大律師慢條斯理道:“說話要講證據(jù),如果您一直這么污蔑我的當(dāng)事人,我們會考慮起訴?!?/p>
“您指控方奕藏槍sharen,那么我問你,槍呢,指紋呢,子彈的貫穿傷呢?”
她當(dāng)然不可能拿得出來這些。
“尸體上根本就沒有槍傷,進(jìn)行尸檢的這位也算有點名氣,你的意思是說,她違背了職業(yè)操守配合我們弄虛作假嗎?”
“您現(xiàn)在太情緒化了,請冷靜下來再與我方溝通?!?/p>
夏問洲陰沉著一張臉,身上的殺意幾乎凝成實體,可惜她算漏了一件事,聽見是她指控方奕犯罪,原本笑吟吟的軍人們?nèi)粲腥魺o地瞥過來,不動聲色擋在了方奕前面,立場很明確。
沒有槍傷?
方奕也微微一怔,她確實沒有打致命部位,但怎么可能會沒有?
段若溪的心愿還沒完成,強(qiáng)烈的恨意是不死不休,她希望能夠親眼看見尸體。
難道槍被動了手腳?不可能啊。誰能在她和段若溪的眼皮子底下做到這種事情。
林舒星抬眸,輕輕道:“眾所周知,這個人是開party時從樓上摔了下去,這些天都在醫(yī)院休養(yǎng),今天才搶救無效去世,家屬已經(jīng)簽過字了。”
夏問洲大怒:“從樓上摔下去能變成人彘??騙鬼呢,四肢都斷了,他在絞肉里開的派對?”
少女眼神無辜:“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抹除槍傷確實比較難,但如果小時候玩過姜餅人游戲,就會方便很多了。
一塊姜餅,只需要用模具按照自己的心意壓下去,切掉瑕疵部分,就能隨便擺弄出喜歡的形狀。
剛好,她們有一塊討人厭的劣質(zhì)姜餅,還有一家頂級私人模具工廠。
夏問洲能派人跟蹤方奕,她當(dāng)然也可以。
何況方奕自己又把手機(jī)上的定位開了,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和邀請。
區(qū)區(qū)一個房地產(chǎn)商的兒子,動了林家人的眷屬竟然只想傲慢地用錢擺平,未免太可笑了一點,不是嗎?人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方奕沉默了一會兒,低下頭,將地上那本被踩臟了的尸檢報告撿起來,仔細(xì)翻閱。
這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死亡原因不是失血過多,也不是被車撞死的,而是,傷口潰爛感染引起的并發(fā)炎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