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說:“那就放我出去吧?!?/p>
“……”
幾分鐘后,方奕被惱羞成怒的夏問洲一腳踹回了會場。
她站在門口,拍拍褲子上的灰,余光回眸掃了一眼,外面竟然上了哨卡。
王泉緊張地拉著方奕坐下,左看看又看看,“她沒把你怎么樣吧?”
方奕瞥了一眼她手腕上的表,低聲說,“這些人今天必須要咱們簽字,否則恐怕不會善罷甘休?!?/p>
王泉小聲說:“簽個屁,我最恨別人威脅我?!?/p>
就在兩人竊竊私語之際,大門突然再次被推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紅地毯的盡頭。
等看清了來人,剛剛還喋喋不休的領(lǐng)導們瞬間噤聲。
姍姍來遲的縱姮穿著一身極為隆重的軍禮服,她xiong前曾經(jīng)掛著許多榮譽勛章,后來被摘掉了,只剩下空蕩蕩的針孔,但此刻xiong口的正中央別了一枚古樸的龍紋方章。
坐在主位的女人頓了頓,神情微妙的變化異常精彩,但她很快就理了理衣衫,站起來,隨即左右兩排的人們紛紛心領(lǐng)神會,一同站起來迎接,像在表演一場盛大的啞劇。
針落可聞的會場里,只聽見王泉很小聲的說了一句:“好帥啊。”
方奕認同她的看法。
縱姮穿軍裝的感覺和夏問洲截然不同,她像是秩序本身,不用說一個字就能平息一場騷亂。
那枚龍紋圖樣方奕見過,是宴京李家的族徽。
夏問洲跟在她后面,陰陽怪氣地喊了一句,“縱姮少校?!?/p>
縱姮頭也沒回,徑自走到桌子前列。
為首的女人想要說些什么,縱姮輕輕抬起手,指尖輕描淡寫地往下一壓,冷冷開口:“
車頭的紅旗迎風招展。
一只修長西裝褲腿從純黑轎車上跨下來,穩(wěn)穩(wěn)踩在地上,棱角分明的線條勾勒出女人一絲不茍的凌冽氣質(zhì),她抬起手,將鼻梁上的無框眼鏡推上去。
執(zhí)勤的門衛(wèi)瞥見她挺拔的身姿站在車前,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了,連忙對著玻璃反光檢查了一下儀容儀表,暗自疑心這是哪個部門的領(lǐng)導。
可惜女人的傲骨凌霜并沒有持續(xù)幾分鐘,在越過斑馬線后就轉(zhuǎn)變?yōu)榱巳鐾瓤癖肌?/p>
沒時間了。
車上的李衍清靜靜注視著方奕倉促離去的背影,唇角勾出一抹笑。
她慢條斯理接過秘書遞來的手帕,仔細擦拭著剛剛觸碰到禮物的手指,隨即漫不經(jīng)心扔到一邊。
已經(jīng)接近典禮的尾聲,不管方奕怎么跑都趕不上,她自己應(yīng)該也很清楚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