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那位諾曼家的大小姐,至今下落不明。”一頭公豬獸人惋惜道。
鬣狗獸人嗤笑一聲,道:“誰知道是真失蹤還是假失蹤,官方到現(xiàn)在也沒有個準(zhǔn)確說法,不過他們應(yīng)該巴不得她死了吧,畢竟沒有繼承人,諾曼家族的那些產(chǎn)業(yè)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被柳家所蠶食。不過話又說回來,一個孤女,活下來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記得她長得挺有姿色,活下來只會更痛苦吧?!?/p>
說完,鬣狗獸人夾著雪茄往正端著香檳路過的姜扶傾的身上撣了撣煙灰,還帶著熱溫的煙灰落在她的裙子上,瞬間燒出了兩個不規(guī)則的洞。
姜扶傾抬眸看了他一眼,鬣狗獸人對著她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意,并用指甲輕敲了一下自己的手中酒杯的杯壁,傲慢地提醒著她給他的酒杯續(xù)酒。
姜扶傾垂了垂眸,低眉順眼地斟酒。
一旁的公豬獸人和鬣狗獸人對視一樣,玩味地笑了起來,仿佛剛才捉弄‘芭芭拉’的動作,是令人回味無窮的小游戲。
“話說回來,基蘭他真的死了嗎?”公豬獸人突然問道。
姜扶傾斟酒的速度慢了一些。
鬣狗獸人優(yōu)哉游哉地翹起了二郎腿,道:“管他的,就算基蘭還活著,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了。今天宴會的主菜可不是他,而是那些美味的”
此時,鬣狗獸人才防備地看了眼姜扶傾。
姜扶傾識趣地抱著香檳酒退下,女傭的裙擺隨著她的行走而晃動搖曳,裙上那燒糊的兩個洞就像花瓣上被蟲蛀掉的兩個窟窿,直洞洞地注視著他們。
‘主菜’姜扶傾在心里嘀咕:‘什么主菜要搞得這么神秘,柳家人究竟在密謀些什么?’
她端著已經(jīng)空了的香檳酒瓶往回走,夜風(fēng)拂過走廊上清透的紗幔,在燥熱的空氣中她隱隱聞到了一股好聞的梔子花香。
緊接著一只蒼白修長的手從紗幔內(nèi)伸了出來,像極了恐怖故事中冷冷陰森的鬼手,一把抓住了姜扶傾的手。細(xì)白輕柔的紗幔扶住了對方的臉,讓他的五官顯得極為朦朧,若隱若現(xiàn)的輪廓卻有種破碎又殘缺的美感。
“扶住我?!蹦侨伺c姜扶傾隔著一層薄紗,卻幾乎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氣息微弱,指尖冰涼。
姜扶傾手中的香檳酒瓶在因為他的突然出現(xiàn)而碎了一地,玻璃殘渣上沾著酒液,像一條亮晶晶的陸地河流。
姜扶傾并不想跟柳家宅邸內(nèi)的客人有過多接觸,害怕引人注意。但身為女傭,對一位遇到麻煩的賓客置之不理,顯然更加引人注意。
“小心點?!苯鰞A不得不扶著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客人’在長廊邊的藤編漆木椅坐下。
沒有了薄紗長幔的遮掩,姜扶傾這才看清了他真實的樣子,是一位大約十八九歲的少年,黑色的短發(fā)柔順的垂著,容色清冷而精致,纖長的眉眼輕垂,睫毛在眼底落下了一排淡淡的陰影,眼梢天然暈著一抹墨色,仿佛渾然天成的水墨一筆,陰沉沉地,眸光流轉(zhuǎn)間透著一抹陰郁凄清的韻致。
但最讓姜扶傾注意的還是他的嘴唇,是典型貧血的淡紫色,之前她賣血后差點暈過去時,嘴唇就是這種顏色。
“您好些了嗎?還需要什么嗎?”大約是同病相憐,姜扶傾一時心軟,半蹲著身子仰眸注視著少年。
少年指了指不遠(yuǎn)處掉落的書籍,姜扶傾立馬跑過去撿起,在合上書的過程中,她不小心瞥見了書的扉頁上被人用鉛筆精心素描出了一個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