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這個蟲族的王,萬一露餡了怎么辦?
可看著那枚繭,純白色的,纏繞著數不清的絲絮,靜靜地佇立著,周圍靜謐地有些瘆人,可姜扶傾卻仿佛能聽到一陣一陣有規(guī)律的聲響,仿佛是生命緩慢的跳動聲。
那聲音似乎是從蟲繭里傳出來的,一聲聲,明明沒有任何語言,卻仿佛在呼喚她,靠近它、觸摸它、憐憫它、創(chuàng)造它、賜予它獨屬于她的靈魂。
姜扶傾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掌心輕撫過柔軟的繭,在觸及蟲繭的一剎那,仿佛有什么東西飛快的鉆進了她的腦海中,剎那間她的眼前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紅暈中包裹著一團模糊而生動的東西,軟軟地貼了過來,像一只小動物一樣,在她的掌心依戀地蹭著。
雖然看不真切它的模樣,但是姜扶傾明顯感到一種極致的喜悅在腦海中滿眼,仿佛無數耀眼欲花的煙火在一瞬間綻放,好像這一刻,她能夠與它甚至周遭的無數蟲子通感,清晰地感受到它們的喜怒哀樂,它們四肢百骸里涌現出的狂喜,仿佛血液都燒灼了起來,如同沸騰的巖漿。
姜扶傾猛然收回手,眼前的紅潮瞬間消失,她整個人如同虛脫一樣朝后倒去。
“王,小心?!被m從身后抱住她,高挑的身形幾乎將她瘦弱的身子整個攏入懷中。
“對不起?!被m紫眸中滿是悔恨,心疼的拭著她額頭上細密的汗水:“是我太心急,讓您受累了,我現在就帶您離開?!?/p>
說罷,基蘭直接一個公主抱將她托起,幾百節(jié)長長的階梯,被他三步并做兩步,幾十秒就走完了,俊美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然而,疲憊不堪的姜扶傾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為什么她能感受到這個種族的幼蟲?
基蘭在傭人們震驚的目光中,抱著虛弱的姜扶傾從紀念堂中走出來。
姜扶傾蒼白的臉依偎在基蘭的懷中,身上還裹著基蘭的大衣,額前的碎發(fā)被他的xiong膛蹭得凌亂不堪,一條雪白纖細的手臂從衣擺中伸了出來,疲憊不堪地搭在他挺拔的肩上,垂落的黑色長發(fā)仿若被風吹擺動的綠藤,伴著空氣清潤的草木花香,軟綿綿地蕩著。
傭人們眼睛睜得老大,彼此對視一眼,眼神逐漸從震驚變成了驚駭。
天吶,這、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當姜扶傾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基蘭趴在她的床邊,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搭在床沿邊的手指與她的指尖只有毫厘距離,濃密的長發(fā)松松散散地披散著,皎潔的月光從露臺外傾瀉進來,落在他柔軟微卷的紫色發(fā)梢上,宛若淡紫色的煙霧裊娜地散開。
姜扶傾趴在枕頭上,靜靜地看了會兒他的睡顏。
之前新聞上報道,基蘭是男模出身,在他和喬希結婚之前,也是時尚界的寵兒,頂刊雜志封面上了個遍,如今看來名不虛傳。
蟲族的顏值都這么哇塞嗎?
姜扶傾身上還穿著來時的衣裳,就連領口的扣子也是扣好的,很明顯在她昏迷期間,基蘭沒有對她做什么越界的舉動。
不過穿了一天,姜扶傾覺得有些不舒服。
她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走下床,因為整個臥室都鋪了綿軟的地毯,所以并未發(fā)出什么聲響。
姜扶傾好奇地打量起了這個房間,大露臺、書房、茶水間、小會客室應有盡有,就連廁所都比她原來的小鐵皮房子大。
好不容易摸索到衣帽間,里面塞滿了姜扶傾尺寸的衣裳,她忍不住小小地驚嘆了一聲,墊腳取下一套睡裙,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浴室。
浴室很大,入口處擺放著一束由純白繡球花、淡紫色無盡夏、山桃草點綴的鮮花,淡淡的花香彌漫,浴缸旁有一面對著湖山景色的巨大落地窗,月光將夜晚照成了迷幻而清艷的鈷藍色,湖面泛著粼粼的銀色波光,這樣絕美的景色,簡直比基蘭的盛世美顏更有沖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