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赪玉身后隨行的人已經微微開始交頭接耳,表示他們的不滿。
柳赪玉表情也淡淡的,并不生氣,繼續(xù)完成自己的任務。
“我們兩族的恩怨已經有上千年了,何必繼續(xù)無謂的殺戮呢?這些日子你們蟲族的死傷也不少吧,當然我知道蟲族女王有很強的治愈能力,但是一下應付這么多的傷員她的身體吃得消嗎?”
阿遮依然不說話,讓柳赪玉身后跟隨的一眾心理學家,行為分析專家都束手無策,既不說話也沒有動作,簡直就像一灘死水,根本分析不出來一點情報。
談話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停滯狀態(tài)。
柳赪玉忽然眼尾微挑,似笑非笑地開口:“她連你連上的傷痕都沒治好,看來很虛弱啊。”
阿遮眸光一緊,神情如刀鋒看向柳赪玉。
柳赪玉淡淡一笑,清瘦的少年美而陰柔:“所以我們?yōu)槭裁床缓推桨l(fā)展呢,只要你帶著你的這些蟲子們返回蟲島,我保證獸人的軍隊絕對不會再靠近蟲島五十海里以內。”
柳赪玉說完,看向一旁正在錄像的端腦,仿佛隔著屏幕與她對視。
那雙單薄纖長的丹鳳眼中沒有明目張膽的恨意,只有淡淡冷冷的情緒,仿佛平
靜無波的海面,但姜扶傾不知為什么,姜扶傾總覺得在他看似平和的外表下,潛藏著一種狂暴的渴欲,僅僅只是對上他的那雙眼睛就仿佛感覺自己被什么涼幽幽黏膩膩的東西纏上,后背爬升一股寒意。
姜扶傾關上端腦,揉了揉眼睛道:“阿幕,你什么時候回去?”
阿幕立刻站起來,說道:“王有吩咐,任何時候我都會趕回去?!?/p>
姜扶傾道:“那你現(xiàn)在就回去告訴阿遮,我同意暫時休戰(zhàn)?!?/p>
阿幕和姚英都沒有意見,反正休戰(zhàn)對蟲族更有益,他們反倒疑惑為什么獸人會提出談和的要求,而不是趁著蟲族能力尚弱的時候,把它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而不是休戰(zhàn),助長蟲族日益壯大。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姜扶傾補充道。
“我不同意休戰(zhàn)?!被始易h會里,元帥直接拍桌而起,怒道:“你們難道都瘋了嗎?我們和蟲族有著血海深仇,現(xiàn)在不把他們趕盡殺絕,等著他們實力強大后反攻冷川嗎?你們這是在養(yǎng)虎為患?!?/p>
安托萬坐在元帥的身邊,漫不經心地輕點著桌面,絲毫沒有因為他的憤怒而失態(tài),倒顯得元帥情緒失控了。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安托萬問道。
元帥表情不善,蒼老的臉上無比堅定道:“當然是趕盡殺絕,無論付出多少代價,都必須把這群蟲子扼殺在此刻,否則等它們發(fā)展壯大起來,我們完全占不到任何優(yōu)勢?!?/p>
“所以你想讓我們的人去送死?”安托萬緩緩說道:“現(xiàn)在整個社會都對蟲族女王的出現(xiàn)表示惶恐,即使我們再怎么安撫,控制輿論,故意給蟲族女王弄出些娛樂新聞,依然抑制不住這股恐慌蔓延,再這樣下去,軍心渙散,你還讓這些人上前送死,你就不怕軍隊嘩變嗎?”
元帥冷聲道:“那是你手下的那幫酒囊飯袋,我的兵和你不同。”
安托萬一頓,眼中燃燒著怒火,還沒有人敢這樣直接諷刺他。
他也冷哼了一聲,反唇相譏:“勇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太渺小了,那些蟲子的身體素質里不是不知道吧,你的兵各個英勇無畏,但在守護冷川的海防線上有贏了幾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