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jīng)常打架,自己上藥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涂碘伏擦酒精時更是簡單粗暴地往傷口上一澆就完事,根本用不到棉簽這種對他來說秀氣的物件,他只是害怕。
這么長這么深的傷口,在她纖白的小臂上,像一條流血的峽谷,他害怕她會疼。
片刻后,索萊依眸色加深,像下定了決心,捏著棉簽沿著她傷口的邊緣,仔仔細(xì)細(xì),小心翼翼地涂藥。
姜扶傾看著少年為涂藥,比涂答題卡還要認(rèn)真的樣子,這是她
基蘭基蘭
云奈故作驚訝地微吟了一聲,不疾不徐地朝索萊依伸出手,從容淡雅:“多謝你幫了傾傾。”
索萊依雙手插兜,與云奈的手擦過,輕慢又倨傲地頷了頷首,就算是打招呼了。
“你是她的朋友?那看來你這個朋友當(dāng)?shù)貌惶Q職,她都被帶走了,你卻不在她身邊。”索萊依劍眉一挑,語氣散漫,言辭卻刁鉆。
云奈垂眸靜默片刻,隨即看向姜扶傾。
“傾傾,你認(rèn)識的這位新朋友似乎不太喜歡我?!彼p聲淡淡,淺藍(lán)色的眼眸像流動的軟寶石,柔柔地,含著一絲委屈。
索萊依那雙銳氣的綠眸錯愣了一下,隨即涌起一
股邪火:“喂你——”
“你誤會了,云奈對我很好。”姜扶傾連忙解釋道。
云奈雖然有了獸人社會的身份證件,但其實根本經(jīng)不起細(xì)查,進(jìn)了警局只會讓他們都陷入危險,與其雙方都暴露在明處,不如至少讓一個人留在暗里,出了事也好有周旋的余地。
“我們還有點事,先走了,下次見!”姜扶傾趕緊來著云奈走。
“等等!”索萊依一把拉住姜扶傾的手。
云奈側(cè)眸輕笑,修長的手臂虛攬著姜扶傾的肩膀,問:“還有什么事嗎?”
索萊依沒看云奈,暗綠如玻璃般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姜扶傾,很認(rèn)真地問:“下次,是什么時候?”
姜扶傾沒想到索萊依會追問日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索萊依見她不說話,抿了抿唇,道:“光腦給我。”
姜扶傾依言從大衣衣兜里拿出光腦給他。
索萊依將自己和姜扶傾的光腦輕輕一碰,嗡嗡的震動聲傳來,姜扶傾的交友軟件里就彈出了一個彈窗。
“這是我。”索萊依將姜扶傾的光腦重新放進(jìn)她的衣兜里,張開雙臂,隔著厚重的冬衣輕擁了她一下,帶著清冷微寒的雪氣。
他的手臂箍得并不是很緊,似乎不敢用力,但手臂的肌肉卻兀自用力地緊繃著,高挑的身形微微弓著,嘴唇貼著她耳廓,青澀低啞的少年聲里暗含著期待:“想見我的時候,打給我,我一定來找你?!?/p>
說完,他松開了手,笑著沖姜扶傾晃了晃光腦。
“好?!苯鰞A輕點頭。
她跟著云奈離開,懸浮車在雪中安靜行駛,快到轉(zhuǎn)角處時,姜扶傾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索萊依站在原地沖她招手,漫天紛飛的大雪里,有些兇邪的少年,笑起來卻異常純凈。
“少爺,懸浮車的影子都看不見了。”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老管家忽然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