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傾最痛苦難熬的時刻,因為沒錢交取暖費,每晚都要靠一身正氣入睡,像極了賣火柴的小女孩,羨慕死住在內(nèi)城的富人們了。
但現(xiàn)在她不羨慕啦。
溫馨的小別墅內(nèi)地暖開得足足的,暖如初夏,她穿著素白的單衣,赤著腳踩在柔軟的羊絨地毯上,吃著冰淇淋看著偶像劇,窗外大雪紛飛。
七天前,這樣的日子她也只有夢里想想。
云奈坐在落地窗邊的椅子上,身著米黃色的高領(lǐng)毛衣和長褲,修長的手指白皙如玉,握著兩根毛衣針,骨節(jié)分明的指節(jié)上纏繞著洋紅色的毛線,毛衣針每交錯一次,云奈繞著毛線的漂亮小指就會在上面輕輕一勾,動作靈活而優(yōu)美。
巨大的落地窗外映著一片茫茫的灰雪,因為阻隔了窗外的冷氣,而在窗戶上凝結(jié)成霧一樣濛濛色,縈繞在云奈身邊,像仙氣、又像煙火氣。
姜扶傾看得有些出神,支著下巴呆呆地望著他,世界上怎么會有云奈這樣溫柔、賢惠的人呢?有他在身邊陪伴,感覺時光都變得美好了。
“王,為什么一直看著我?”云奈忽而低頭一笑,那一莞爾間的溫柔,美得讓她心頭小鹿發(fā)了瘋似得亂撞。
“沒什么?!苯鰞A別過頭,微微臉紅。
她在云奈到來的把他們弄到這里來,可不是為了聽他們哭的。
“行了,我知道你們還不上,但是只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那這筆錢就一筆勾銷?!?/p>
尼克和普莉瑪一聽,立刻興奮道:“真的?!您想讓我們辦什么事?我們立刻現(xiàn)在馬上就去!”
“你的女兒姜扶傾,我要讓她生不如死?!眴碳{森摸了摸自己被打斷的鼻梁骨,滿眼恨意道。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他,還是個出身貧民窟的下等女人,之前他不過是看她有一張好相貌,才愿意自降身份跟她玩玩,沒想到她竟然敢動手。
鼻梁處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喬納森的嫉恨也越發(fā)洶涌。
對付不了訾家,難道他還對付不了一個貧民窟出身的賤人嗎?他會讓她像一條狗一樣跪在他面前搖尾乞憐。
“姜扶傾?”尼克和普莉瑪對視一眼,臉上上一秒還興奮的笑容,頓時凍住。
“不、不行、”提到姜扶傾的名字,尼克就害怕地蜷縮在一起。
“什么?”喬納森怒目圓瞪,狠狠踹了他一腳,咬牙切齒道:“她不是你妹妹嗎?你不把她弄死,我就讓你死!”
普莉瑪哭著哀求:“求求您讓我們做其他事吧,多難多危險我們都愿意,就是別讓我們再見姜扶傾了,那個女人,她、她太恐怖了,她把我兒子吊在電風(fēng)扇上旋著打啊,尼克現(xiàn)在只要一聽到她的名字,都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了。”
喬納森張了張口,像是不可置信,可看到尼克那膽戰(zhàn)心驚的模樣又不像裝的,心中的氣焰更是甚囂塵上。
“滾滾滾!”他狠踢了尼克一腳,沖著普莉瑪說道:“讓你男人來,反正今天要么還錢,要么照我說的去做,不然——”他冷笑了一聲。
“我老公?”普莉瑪想到自己的前夫,忍不住又哭了出來:“我已經(jīng)快一個星期找不到他人了,就是因為那天晚上,他說要去教訓(xùn)教訓(xùn)姜扶傾,結(jié)果就再也沒回來?!?/p>
“你說什么?”喬納森打斷普莉瑪?shù)目拊V,小眼睛里閃過一道精光。
“還沒有查到她的消息嗎?”外城綜合醫(yī)院,索萊依頭纏紗布,神情嚴(yán)肅地靠坐在病床上:“不是跟你說了,三天之內(nèi),我要她的全部資料嗎?你到底能不能行?”
光腦那邊傳來老管家無力的嘆氣:“少爺,調(diào)查一個人哪有那么簡單。”
“我不是把她的名字,以及是哪個學(xué)校的都告訴你了嗎?打個電話問問她班主任家庭住址不就行了,還不如我自己查?!彼魅R依緊抿。
“哦、這個我倒是查了,她休學(xué)了?!崩瞎芗艺f。
“休學(xué)?”索萊依暗綠色眼眸一緊,發(fā)出一連串的問題:“她為什么休學(xué)?她是不是出事了?那天她是不是也受了傷?她現(xiàn)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