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傾點了點頭,她的腦子還有些疼,但視線已經恢復成普通的樣子,再也看不見蟲島之外的無人機群。
地下密室雖然很安全,但是因為是為了躲避敵人而建立的臨時軍事建筑,內部構造比較簡陋,只有幾個手電筒照明,根本無法看到外面的情況。
她也不知道就在她被護送著躲進地下密室之后,留在地面上的十幾億只蟲群的背后,均裂出鋒利如骨的蟲翅,它們朝著無人機群沖去,翅膀發(fā)出的震動聲音如同地顫雷鳴,黑壓壓的蟲群如同從海里爬出來的鬼神,瘆得人背脊發(fā)麻。
即使隔著一層屏幕,已經相隔了幾千公里,冷川大陸上的無人機操縱員看到這么大規(guī)模的蟲群,依然冷汗直冒。
他們朝著蟲群瘋狂轟炸,baozha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甚至彌漫著一股難聞的焦臭味。
但即便這樣,也絲毫沒有減弱蟲群們的攻勢,它們就像一群收到攻擊的sharen蜂群,漆黑的陰影遮天蔽日,不斷攪動著云霧,不死不休。
不到半個小時,空戰(zhàn)以無人機全部baozha告終。
“他奶奶的,這群蟲子怎么殺都殺不完,越殺越多,我們的無人機群甚至還沒有看到蟲島的影子!”無人機操縱人員大聲咒罵著,但惡毒的賭咒怎么也揮不去戰(zhàn)敗的陰霾。
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行不通,無人機群行不通,難道他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這群惡心的蟲子崛起嗎?
“蟲子是打不死的,蟲族女王回來了,我們還怎么贏它們,我們只能像百年前那樣等死。”一個年輕的獸人率先崩潰。
恐慌的情緒瞬間在指揮室內彌漫,氣勢洶洶的咒罵不再,只剩下恐懼與逃離。
“誰說沒有辦法了?!钡统恋穆曇袈朴频?,但睥睨一切的氣勢卻極大程度地穩(wěn)定了渙散的人心。
“皇太子殿下,您還有辦法?”年輕獸人問道。
安托萬漫不經心地起身,理了理華麗貴氣的軍裝,細長的眉眼透著輕嘲:“百年前一只普普通通的狐貍都能殺死蟲族女王,現在也一樣?!?/p>
吃吃吃吃吃吃
空襲結束了,雖然蟲族大獲全勝,但終究是以血肉之軀抵抗熱武器,不計其數的蟲子們被無人機投下的炸彈燒傷,哪怕在幾百海里之外的姜扶傾竭力為他們實施源源不斷的治愈能力,依然有許多蟲子被嚴重燒傷。
甚至還有些蟲子的翅膀已經被燒灼得只剩下焦黑的翅骨,墜入了海中,順著洋流艱難地回到了蟲島。
他們爬上蟲島之后,立刻就有蟲子們上前將他們攙扶起來,送入專門的繭房中,而沒有受傷、以及被姜扶傾治愈能力庇護著的蟲子們,在回到蟲島之后,短暫地歇息了十幾分鐘,就開始回歸自己的本職工作,繼續(xù)開始忙忙碌碌的蟲生。
危機解除,姜扶傾在護衛(wèi)軍的保護下重新回到了地面。
當看到恢復如初的蟲島,她自己都懵了一下,就在空戰(zhàn)結束的這短短的十幾分鐘內,蟲子們就已經從剛才嚴肅緊張的戰(zhàn)備狀態(tài),恢復成了平時的模樣。
黑壓壓的蟲群中,大家穿著整
齊筆挺的軍裝,分不清究竟是誰剛才在前線沖鋒的戰(zhàn)士,按理來說他們是凱旋的英雄,應該有鮮花與掌聲夾道歡迎。
但此刻的蟲島上沒有聲勢浩大的歡迎儀式,沒有歡飲達旦的宴席,更沒有什么獎賞。
這場大戰(zhàn)仿佛只是他們平凡生活中的一個小小意外,一個按部就班的機器里無意間炸出的小火花,當火花被撲滅之后,他們又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根本不需要特殊對待。
但是當姜扶傾走出地下密室,陽光灑在她身上的那一刻,蟲子們都默契十足地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滿著無限的崇拜,好像耀眼欲花的煙火,濺出淋漓的花火。
雖然蟲族們之前看她的眼神一直都是明晃晃的直白熱烈,像即將沸騰的開水,但是姜扶傾能夠明顯感覺出,今天他們的眼神不太一樣,好像熱度更加濃烈了些,仿佛到達臨界值的水面徹底沸騰了燒開了,冒出滾燙的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