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奈,你依舊不肯認錯嗎?”葉月的嗓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懶散中帶著幾分病態(tài)的孱弱,冷冷的審問著他。
云奈微微張口,極寒的水流順著他的薄唇灌入他的喉嚨,嗆得他連聲咳嗽,可水流并未因為他的激烈咳嗽而停止,令他咳嗽的更加厲害,肺部吸入了寒水,快被凍成了冰雕,幾欲窒息。
站在云奈兩邊的行刑人員,加爾和瑞利并沒有因為快要瀕死的云奈而手下留情,只是沉默地注視著。
直到看見不遠處的葉月微微抬手,他們才停止了施行的工具,解開了云奈手腳的束縛。
云奈立刻零下幾十度的寒池中爬出來,吐出一大口冰水,因為窒息而異常漲紅的臉上喘著粗氣。
葉月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妖冶的臉上長滿了細小蜿蜒的傷口,猶如最完美的瓷器上遍布著大小不一的裂痕,露出肌膚紋理下血淋淋的嫩肉。
無數(shù)根柔韌的蛛絲在皮膚下穿行,如同絲線,努力將葉月縫縫補補。
這就是蟲子進入王的夢境的代價,他的身體會立刻得到反噬,如同被肢解的棉花娃娃,殘破不堪。
但哪怕此刻葉月美貌不再,甚至人不像人,蟲不像蟲,在場的每一只心高氣傲的侍蟲們依舊對他畢恭畢敬,只因為他是為了王而犧牲。
這是蟲子至高無上的榮耀。
和云奈這種只會獨霸王的寵愛的陰險小人不同。
“咳咳、我沒錯?!痹颇螣o力地趴在冰涼的地板上,被打shi的純白衣裳半透明地貼在他的身上,隱約可以看見腰腹緊實的輪廓,銀白的長發(fā)如蛇群散亂著。
“你太讓我失望了?!比~月嘆了一聲:“如此自私,是我看走了眼,害了其他侍蟲?!?/p>
云奈趴在水淋淋的地上,薄唇收了冰水的刺激,反而越發(fā)紅艷異常,他笑得嘲諷:“那是他們自己沒本事,費盡心機也逃不了王的歡心,我就算是讓出地方給他們,他們也把握不住?!?/p>
葉月淡青色的眸子微緊,俯視著肆意嘲笑的云奈,道:“侍蟲院里的人生來就是為了服侍王的,我并不介意你得寵,但是你不該背后搞小動作,擋了其他人的路,你不守規(guī)矩,我罰你,你有意見嗎?”
云奈沉默不語。
葉月是先王欽定的侍蟲之首,如今侍蟲院里所有的侍蟲都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看似最放浪形骸的葉月,實則卻是整個侍蟲院里最守規(guī)矩的人,不然也叫不出3000名雖然外表風格各異,但都一樣墨守成規(guī)的侍蟲。
見云奈一言不發(fā),葉月也沒有留情,抬抬手,刑罰繼續(xù)。
蟲島上空,無數(shù)飛行器懸停,蟲子們井然有序地走入飛行器中,好奇地打量著飛行器內部的裝飾和精密的儀器,尤其是脆脆。
作為工程蟲的首席,他的目光全程沒有從精密數(shù)控的控制面板上離開,滿眼寫滿了興奮和震驚。
這樣的眼神很快就引起了駕駛員的注意,忍不住嘲諷道:“你們這些原始蟲子以前過得都是茹毛飲血的日子,這樣的東西怕是連見都沒見過吧,哼,王跟你們在一起生活真是遭了罪了。”
脆脆暗暗握緊了拳,柔軟金發(fā)垂順地貼著他稚嫩青澀的面頰。
第一批載著原始蟲子的飛行器來到了蟲艦中,脆脆隔著透明的高硬度玻璃從太空看見了龐然恐怖的蟲艦,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們與星際蟲族之間的差距,更明白這些星際蟲子為何如此看不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