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爾靠著古老斑駁的紅色磚墻頹喪地坐下,琥珀色的眼眸望著天空,認真地聆聽著古堡內(nèi)的一舉一動。
“王的聲音果然比之前有力了許多,熊蜂的蜜汁真厲害,怪不得云奈侍蟲要把他找過來,王有救了,真是太好了!可為什么他不是熊蜂呢?”阿舍爾傷心地抱著自己,難過的情緒明顯從他的眼中流露了出來。
一旁的云奈沉默地注視著地面,比起情緒外露的阿舍爾,他的反應十分平靜,仿佛連刺骨的風雪都不能激起他一絲一毫的波瀾。
厚重的雪花堆積在他的肩頭,落在他蓬松慵懶的側編發(fā)上,淡藍色的發(fā)帶被扯得飛舞,此刻的他仿佛飄雪一樣美得炫目,閃閃發(fā)光。
一旁的阿舍爾都忍不住佩服,不愧是能成為侍蟲的蟲子,忍耐與自控能力都是蟲子中的頂級王者。
正當他這樣想著,沉靜如冰湖般的云奈突然重重地咳了一聲,強烈的血腥味散開,一大灘濃紅的血濺在厚厚的雪堆上。
阿舍爾嚇了一跳,云奈卻淡定的擦拭掉嘴角殘留的血跡,薄唇被鮮血暈染,紅得格外詭艷,那雙溫柔的眉眼,凝重而無聲的看著指尖的鮮血,呼嘯的風聲像是他漫長而模糊的嘆息。
白壓壓的大雪很快一層覆一層,將原本的血液掩蓋,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直到晚上,古堡內(nèi)才傳來動靜。
云奈推開門走了進去,霍恩正在穿衣裳,姜扶傾也下了床,精神奕奕地坐在床邊的小桌前。
“王的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痹颇蚊佳垡粡?,蕩開如溫水柔波般的笑容。
“嗯。”姜扶傾臉頰微紅,余光微微瞥向正背對著他們穿衣的霍恩,背部肌肉線條緊實而穩(wěn)健,即使不久前才看過一遍,但依然有著極強的沖擊性。
剛穿戴好制服的霍恩也正好轉過身來,兩人目光對視,獨屬于兩人的曖昧感,像尖刺一樣排斥著云奈。
云奈抿著唇,低著頭笑了笑,淡睫透出柔軟的包容,卻也像一顆shi淋淋的淚。
他沒有打擾姜扶傾和霍恩,而是轉身將凌亂地床褥拆下來。
作為侍蟲院嚴苛培養(yǎng)出的精心,云奈哪怕是做這些舉止依然優(yōu)雅,暖黃色的燈光將他清瘦的身形裁剪在復古墨綠色的古堡墻壁上,仿佛一片云輕飄飄地落在人間。
他的動作很快,將床單枕套這些完全拆下來之后,拿出一套嶄新干凈的四件套,單膝跪在床上,將床單仔仔細細地鋪好,掌心拂過床單,將每一寸褶皺都鋪得干凈平整,仿佛熨燙過一般。
昨晚這些之后,云奈無聲地退出了房間,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古堡廚房的燈光是老舊的鎢絲燈,燈光呈現(xiàn)出舊時代的溫馨,云奈襲上圍裙,動作嫻熟地開始切菜燉菜,噠噠噠的切菜聲在廚房外空蕩蕩的長廊回響,白蓬蓬的煙火熱氣從鍋中冒出。
熱騰騰的水蒸氣拍打在墻壁、玻璃上,冷凝成一顆顆晶瑩細膩的水珠,寂寞也像這些陰冷水汽一樣,沉默地滲透進他的皮膚。
故人故人
等到云奈將做好的晚飯端上來的時候,霍恩已經(jīng)離開了。
“他怎么走了?”云奈故作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