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傾置若罔聞,冷凝的神情如同日光下冷冽得耀眼的冰川凍雪:“基蘭既然叫我一聲王,我就要讓那些人重拾對蟲族的畏懼。”
柳赪玉柳赪玉
柳家老宅坐落于一片湖泊內(nèi)孤立的島嶼中,若從天空中俯瞰,有種與世隔絕感。
倒上生長著茂密的棕櫚樹、鳳尾竹、紅姜花、朱蕉、鳳凰木、軟葉刺葵等森森密密的亞熱帶風情植物,連吹拂過的風都是暖熱的,像溫水流過手背,留下一片燥熱又黏膩的痕漬。
一座吊橋?qū)u嶼與陸地連接了起來,暮色四合,霞光如溶金碎日,粼粼地斑駁在湖面上。轎車耀眼的氙氣燈飛快地疾馳而過,驚起幾只白鷺。
老宅內(nèi)隱隱傳出大提琴低沉悅耳的聲音,黃鸝獸人優(yōu)雅的歌聲若隱若現(xiàn),穿透玻璃花窗,繚繞在蒸發(fā)騰騰白霧的草坪上,又在最高亢嘹亮處戛然而止,掌聲四起,贊美聲此起彼伏。
姜扶傾抹了把額上的汗,抬腳踩在了一旁阿舍爾的足肢上。
阿舍爾圓洞洞的大眼睛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臉略顯呆萌。
姜扶傾指了指頭頂上方兩米多的井蓋,道:“送我上去。”
阿舍爾聽話的抬起足肢,像自動升降的云梯一樣將姜扶傾送了上去。
她雙手一抬,撐開了沉重的井蓋,對著阿舍爾撂下一句:“在這里等我哦?!比缓缶团懒顺鋈ァ?/p>
她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柳家的草坪里,散尾葵的纖脆瑩碧的葉子隨著燥熱的風搖曳著,景觀池塘里睡蓮靜靜開放,不遠處的老宅的百葉窗上映著隱隱綽綽的的賓客身影。
姜扶傾將井蓋復歸原位后,回憶著阿舍爾曾給她繪制過的地形圖,朝著后院小跑著過去。
后院琥珀色的玻璃上清晰地映著她的身影,玻璃中的她穿著女傭的黑白裙子制服,腰間系著圍裙,兩條麻花辮垂在xiong前,薄薄的空氣劉海垂在額前,眼眸是淡淡的灰色,清秀卻毫無記憶點的一張臉。
姜扶傾撫摸著這張陌生的臉,心中贊嘆:不愧是云奈呀,人皮面具都搞得出來。
她穿過后院的長廊,來到主屋門前。
門口紅外儀掃過她的面部和瞳孔,核驗身份,短暫兩秒之后,紅木大門緩緩打開,機械女聲響起:“身份驗證通過,請通行?!?/p>
姜扶傾提著裙子走了進去,柳家老宅有著濃厚的南洋風情,薄荷綠的游泳池
邊生長著茂盛的紅棕櫚樹,姜紅與墨綠的大膽撞色,鮮艷明麗,神秘而復古。
“芭芭拉,你在這里干什么,我們都要忙暈過去了。”身后忽然有人喊住了姜扶傾。
姜扶傾鎮(zhèn)定回頭,看著面前的女人,腦子里飛速調(diào)取著她所冒充的‘芭芭拉’的人際關系圖,終于想起了對方的名字:“瑪索。”
瑪索將兩瓶香檳酒交給她:“快去端給宴會上的客人,我還要去后廚幫忙?!?/p>
“好。”姜扶傾說。
她像侍應生一樣端著香檳酒,推開海棠紋玻璃門,穿過一片灰綠色玻璃墻裙,踩著洋紅色的花紋小磚,在一群衣冠楚楚的賓客中穿梭著。
“誰能想到一夜之間,曾經(jīng)叱咤一時的諾曼家族會灰飛煙滅呢?!币粋€大腹便便的鬣狗獸人咬著雪茄,一邊吞云吐霧,一邊說道。
“可惜了那位諾曼家的大小姐,至今下落不明?!币活^公豬獸人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