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學(xué)?”索萊依暗綠色眼眸一緊,發(fā)出一連串的問題:“她為什么休學(xué)?她是不是出事了?那天她是不是也受了傷?她現(xiàn)在哪兒?”
“少爺您冷靜點,我問過了,是那個女孩兒自己退學(xué)的,而且我也去她家找了,那個地方,唉,簡直就是個垃圾場,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聯(lián)邦政府最近正計劃拆除那里,她家里沒有人,但是根據(jù)她上次跟班主任打電話時留下的ip地址,基本確定她現(xiàn)在人應(yīng)該在哈瓦那社區(qū)的一幢別墅里,不過別墅的主人不是她,是個成年男性——”
“喂?喂?少爺您在聽嗎?”
索萊依拔掉針管,抄起床頭的棒球服外套就往外走,鋒利的劍眉緊緊擰著,額頭上的傷口崩開,鮮紅的血滲透紗布染上一團殷紅,顴骨處還有未完全愈合的擦傷,步伐氣勢洶洶,周圍路過的病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誰來尋仇,趕緊讓開一條路。
他徑直來到地下車庫,騎上摩托,風(fēng)馳電掣地往哈瓦那社區(qū)趕。
外城的冬天冷得鋒利,純白的雪花因為重度污染變成了蒙蒙的灰白色,摩托車車速很快,在高速路上發(fā)出陣陣似野獸低吼般的轟鳴,雪花掛在他的手背上,好像薄刃的刀片化開皮肉,森森緊縮地疼。
但索萊依此刻根本感受不到一點疼痛,不斷加快油門,濃密的睫毛也遮蓋不住他此刻沖天的憤怒。
她的家要被拆除了,養(yǎng)父母也不要她,她無處可去只能找其他人尋求幫助,可是那些人能安什么好心,笨蛋,怎么不來找他啊
索萊依又擔(dān)心又害怕,車速越來越快,在雪夜中幾乎成了一道殘影。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正在吃油炸小酥肉的姜扶傾起身去開門。
“誰呀?”
門被打開,是兩個民警。
“您好,請問是姜扶傾小姐嗎?”民警亮出證件詢問。
“是我,怎么了?”姜扶傾微微點頭,正在廚房內(nèi)忙碌的云奈也走了出來。
民警隨意瞥了他一眼,繼續(xù)對姜扶傾說道:“布魯克先生,也就是您的養(yǎng)父失蹤七天了,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協(xié)助調(diào)查?!?/p>
“哦好,那讓我穿個外套行嗎?”姜扶傾問。
民警點了點頭,姜扶傾穿上毛呢外套,拿起洋紅色圍巾纏在脖子上,云奈上前,柔聲道:“圍巾不是這樣戴的。”
他從姜扶傾手里接過圍巾,折疊好后繞在姜扶傾的脖間打了一個結(jié),堆疊松褶的洋紅色圍巾將她臉包裹得只有巴掌大,膚色白皙清透。
“這樣才對?!痹颇蔚吐曅χ骸叭グ?,我在家里等你回來。”
姜
扶傾感覺到就在云奈剛才替自己戴圍巾的時候,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就貼在她的脖子后面。
她點了點頭,跟著警察上了車。
警車紅藍色的光芒在雪夜中閃爍,亮如霓虹,車輪碾過雪堆時卷起雪如沙,姜扶傾坐在車子后座,看著窗外的城市風(fēng)景,腦子里卻開始盤算著應(yīng)該怎么把自己完全摘干凈。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與警車擦肩而過。
一陣刺耳的急剎聲響起,索萊依打開頭盔面罩,看向身后行駛而過的警車,在剎那的驚異后,沒有絲毫猶豫掉頭追了上去。
“局長,后面有人追車?!闭陂_車的警察說道。
姜扶傾和坐在她身旁看守的警察幾乎是同時間回頭看去,在不遠處,一個騎著黑色摩托車,帶著黑色頭盔,身形高挑勁瘦的男人一直緊緊地跟在警車后面。
“竟然敢追警車?真是不要命了?!迸赃叺木珠L擰著眉,命令道:“立刻讓交警把他扣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