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還有別的。”晏云纓鼓起勇氣道,“江姐姐在母親壽宴那日聽到她在偏廳與薛夫人口出狂言,而且我的下人發(fā)覺那周媽媽外出抓藥出了那坐胎藥,還抓了別的藥,我打聽了一番竟是活血化瘀之藥?!?/p>
“一般婦人用活血化瘀之藥很是少見,坐胎藥有穩(wěn)固婦體之用,溫和滋補(bǔ),可惜那大夫是個嘴巴嚴(yán)的,怎么旁敲側(cè)擊也不說,我便尋了旁的大夫問,這兩者一起用,既活血又固血,只有一種可能,嫂子近來也許小產(chǎn)過一個胎兒?!?/p>
晏
仲蘅聞言瞳孔驟然緊縮,臉色瞬間如冬雪沉寒,他幾乎下意識便否認(rèn):“絕對不可能。”
那安胎藥她連碰都不愿碰,絕無可能是這種情況。
晏云纓見他臉色可怖,登時噤聲,但仍然干巴巴道:“那……那是為什么吃藥嘛?!?/p>
晏仲蘅深吸一口氣,掃了眼默不作聲的江月柳,警告晏云纓:“與你無關(guān),此事你若敢隨意對母親亂說,我定用家法的板子在你嘴上賞二十下。”
晏云纓委屈的撇了撇嘴:“哦。”
下了馬車后,寧臻和敏銳察覺氣氛不太好,晏仲蘅渾身散發(fā)著低氣壓,晏云纓宛若鵪鶉跟在他身后,恨恨瞪了她眼。
寧臻和莫名其妙,只覺得她無語又幼稚,干脆抱著弓回了清月居,先是點(diǎn)了幾十兩銀子叫驚蟄送去將軍府,后坐在窗邊愛惜地擦著弓。
晏仲蘅進(jìn)屋便是瞧見了這樣一副景象。
心中更是郁氣深深,攪得他煩躁難忍,他恨不得問個明白,但疑竇那般多,他竟一時不知從何問起。
寧臻和見他回來了,便想把弓放起,她尋了個箱籠,把弓放到了里面。
“從何處得來的弓?”
寧臻和淡淡敷衍:“瞧見喜歡,買的?!?/p>
還在說謊。
“你若喜歡,我的庫房有御賜的弓?!标讨俎啃钠綒夂偷?。
“爺那弓太沉,這個適合我?!?/p>
干脆到不見一絲委婉,甚至都不愿面對他,晏仲蘅眸色沉沉:“是因?yàn)檫@弓是傅澤所贈?”
寧臻和訝異回身,旋即想到應(yīng)當(dāng)是晏云纓說的,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談不上贈?!睂幷楹筒辉竿忉屘?,她自認(rèn)她的事沒有必要與晏仲蘅匯報的事無巨細(xì),她又不是他下屬。
“私收外男之物,于禮不合,還了罷。”他輕飄飄一句,讓寧臻和很無語。
她當(dāng)然不會自作多情覺得他是什么吃醋,占有欲作祟,充其量就是覺得她身為一個宗婦,合該循規(guī)蹈矩,法禮之外的一切行徑都不許做。
“我說了,這是我買來的,傅將軍不過是牽線的,銀子我都付了,爺別這么敏感?!彼?。
他平靜,她亦問心無愧,自然也不能跳起來自證清白。
晏仲蘅早知她如今不同于以往,性情大變,令他捉摸不透,但聽到她這般說還是噎住了,隨后生生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