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仲蘅怔怔的瞧著她,寧臻和試探地撥開了他的手指,發(fā)現他松了力道,便放松了脊背,這人如個醋壇子,隔著十里地都能聞到酸味兒。
她是心緒復雜至極,恨不得長嘆一口氣。
她的心血重要,心血重要,她再次告誡自己,想來怕是失蹤那幾急了他,導致一改前幾日的“卑微”。
也許過幾日就又好了不再強逼了呢。
寧臻和打算先順毛捋,馬車卻忽的停了下來,馬夫探進頭來:“大人,夫人,前面道路被堵了,得等些時候,百姓們又擲鮮花呢。”
馬車內氣氛古怪,寧臻和當做什么也沒聽見,視線落在了外面,而晏仲蘅的大掌覆在了她的手背上,緊緊地握住。
沒過一會兒,馬車緩緩開始往前走,青狼營的車隊則與他們相反方向行進,二者恰好擦肩而過。
不巧的是,當日傅澤要拜訪的帖子便躺在了晏仲蘅的桌案上。
晏仲蘅指節(jié)輕叩,眼睫下垂,面色似凝了霜寒,從州察言觀色:“不然這信燒掉罷,夫人也不會知道,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
但他沒說話,捏著拜帖起身走向東屋。
寧臻和正伏案梳絨,并未察覺他的腳步聲,直到他把拜帖放在她面前,寧臻和才發(fā)覺他的到來。
“怎么了?這是什么?”
“有人尋你,拜帖。”
寧臻和聞言拿起了拜帖,打開瀏覽,晏仲蘅并未離開,反而是細細打量她的神情。
“誰???”他有意無意的問。
寧臻和抬起了頭:“你不是看過了嗎,還問我做什么?!?/p>
晏仲蘅巧妙掩飾:“我何時看過了?!?/p>
寧臻和狐疑低頭,她不過也是炸他罷了,要是他偷看,她可得揪著這事好好同他說道說道。
“沒誰?!彼滢o。
在她沒瞧見的地方,晏仲蘅神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他不過也是試探一番,看看她會不會是口頭答應那般。
“沒誰是誰?不想要我知曉?”他刨根問底。
寧臻和很煩他:“我事事都要告訴你嗎?你也沒同我說啊?!?/p>
“你想知曉,我來往的書信和拜帖倒是都可以叫你瞧?!?/p>
她一噎,嘀咕:“我對那些可沒興趣?!?/p>
“是傅澤,滿意了吧。”她把拜帖往前一推,今日的因今日解決,留得明日就是爆竹。
晏仲蘅眉眼一松:“哦?他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