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nèi)氣氛凝滯,晏仲蘅沒有說話,從州很快進了廳:“主子,人帶到了?!?/p>
從州把那位一直給寧臻和診治的大夫帶了過來,晏云纓一瞧登時坐不住了,不明白他哥哥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當(dāng)眾休妻?
意識到這一點,她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但是隱隱又覺得不對勁,寧臻和神色無波無瀾,還真不像心虛的模樣。
“這是何人?”崔氏問。
晏仲蘅抬起了頭,神色意味不明:“你便是一直給少夫人私下看病抓藥的大夫?”
梁大夫拱手:“是。”
“我且問你,少夫人看的什么病,抓得什么藥?”晏仲蘅沒有回應(yīng)崔氏,只是沉聲問。
梁大夫趕緊道:“小人不敢隱瞞,少夫人是腦中受到撞擊,以至腦中有血塊,形成壓迫,導(dǎo)致記憶錯亂,所以一直在吃活血化瘀的藥。”
崔氏和晏云登時臉色一變,三房夫婦面面相覷,所以先前蘅哥兒媳婦撞得竟這般嚴(yán)重?
記憶錯亂?晏仲蘅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竟這么久來從未發(fā)現(xiàn),她亦從始至終都在隱瞞自己。
為什么?連這樣涉及到性命的事也不說。
他臉色難看到極點,三房的人也隱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識趣的沒有開口說話,若單單只是撞到腦袋還不至于這般興師動眾。
崔氏和晏云纓的喘氣驟然急促了些。
“母親,你也知道此事?”晏仲蘅視線落在了崔氏身上,崔氏看了眼寧臻和,笑意勉強,“知道,但我不知她有這么嚴(yán)重,大夫說她當(dāng)時沒事?!?/p>
“那母親知道是二妹推了臻和?”晏仲蘅語氣重了幾分,饒是三房夫婦亦吃了一驚。
他們雖知曉二嫂不怎么待見蘅哥兒媳婦,只是這等縱容自己女兒傷人之事,竟能昧心隱瞞,當(dāng)做從未發(fā)生過。
“二嫂,當(dāng)真有此事?”三房老爺問。
崔氏掛不住臉,一陣青白交加:“我……纓兒她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不得蘅哥兒媳婦對我不敬,才一時做了錯事事后我亦斥責(zé)了她,她已經(jīng)知錯了,纓兒年歲小,又從小與我相依為命,難免護母?!?/p>
她低了聲音,三言兩語竟是把所有錯兒都推到了寧臻和身上,寧臻和聞言冷笑。
三房老爺臉色遲疑:“云纓,是這樣的嗎?”
晏云纓趕緊說:“當(dāng)真如此,母親因她多年無所出想給哥哥納妾,哥哥也是同意的,她有什么資格不同意,竟還同母親頂撞,我一時生氣,沒有過腦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