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從無二心,江氏是我憂心你身子不好,所以想的法子,那時我想,待她誕育子嗣便記到你名下,你便是她的生母?!?/p>
寧臻和打斷了他:“您大可不必再解釋此事,過去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何況我當時并非介意納妾,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常事,我介意的是我自己要擔(dān)莫須有的罪名。”
方才二人的氣勢順時顛倒,晏仲蘅眉宇間滿是消沉。
“我還有事先走了?!睂幷楹驮俅谌喩矶家皇娣?。
她越過他很快地跳下了馬車,理了理儀容往往宮門而去,侍衛(wèi)翻看名冊對過身份后便放行。
經(jīng)侍衛(wèi)指引,她前往中和殿,路程有些遠,大約一刻鐘左右便到了殿外,負責(zé)的宮令照例詢問后便放她進去了。
商戶們大多拘謹,或聚在一起小聲竊語,或獨自在角落中神情謹慎,到底是宮內(nèi),不是尋常宴席,再長袖善舞的人也收斂起自己的性子。
酉時左右,內(nèi)侍省的人拿了名冊過來宣讀,寧臻和這才曉得不單單她一家是做絨花的,還有來自揚州的永興堂。
倒是在意料之中,永興堂畢竟是老字號,她一個初出茅廬的能小小比肩一番已然心滿意足。
宣讀完挨個兒給了賞賜,有商戶斗膽詢問:“大人,敢問我們今日可能見到圣上?”
少監(jiān)甩了下浮沉冷哼:“圣上日理萬機,豈是隨意能見的,你們今兒個能進宮得了賞賜便是天大的君恩造化,等著吧,運氣好些興許圣上能想起來?!?/p>
“開宴吧?!鄙俦O(jiān)淡淡抬了抬下頜,光祿寺的人便魚貫而入傳上了菜肴。
寧臻和側(cè)首遙望永興堂的老板,是個中年男人,姓吳,正同一旁的人閑話,她琢磨著到底也是前輩,還是去敬一杯酒。
只是那人卻沒有搭理她的打算,任由寧臻和手執(zhí)酒壺過來替他斟酒,而后便受了她的酒一飲而盡,連句寒暄都未曾有,全然當她不存在,任由寧臻和尷尬站在一旁。
眾目睽睽下,寧臻和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興許人家確實瞧不上自己呢,覺得她上趕子討好。
眾人打量下她只好回了座位,耳邊傳來竊竊私語聲。
“一個黃毛丫頭妄想與吳老板齊名,想來不是歪打正著便是使了什么手段?!?/p>
商戶們隱有笑聲傳過來。
好在他們的焦點也不在她身上,寧臻和安安靜靜的吃東西,旁邊那酒倒是滴酒未沾。
宴席上,那吳老板忽的起身,直愣愣的嚇了旁人一跳,當著眾人的面兒開始解腰帶,嘴里嘟嘟囔囔的,直到把外衫扔到了地上。
眾人嚇了一跳,與他關(guān)系尚且不錯的也意味他是吃醉了酒,尷尬上前勸慰。
熟料那吳老板臉色大變,抄起桌上的酒盞往地上一摔,碎瓷片炸裂開,他捏了一片,失神的往外走,嘴里好像還說著醉話。
寧臻和驚疑不定的瞧著他。
有內(nèi)侍上前攔卻被誤傷。
一時間中和殿頗有些兵荒馬亂。
宮道上拐角處元德帝的轎攆浩浩蕩蕩的過來,他原是打算去后宮,只是恰好途徑中和殿,便想著順便來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