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瞻神情扭曲,眼角甚至有些微微抽搐:“你們殺了了我的愛犬,我自然要回禮才是?!?/p>
他倏然松開了對她的鉗制,在她驚駭?shù)哪抗庵修D(zhuǎn)身離開,在寧臻和想松口氣時,突然不知哪兒跑出了一個赫渠人向她撞來。
下一瞬,寧臻和渾身仿佛失去了重量,重重向后仰去,驚懼間天地旋轉(zhuǎn),入目是澄澈的江水。
“不好啦,夫人落水了?!?/p>
湖水爭先恐后的擠壓著她的肺腔、頭顱、四肢。
寧臻和緩緩沉向江底,恍惚間有什么東西被劈開,鉆入她的腦袋中。
閉眼前的最后一幕,光線來源處,似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抓住了她的手腕。
開始追妻7記憶恢復(fù)
夜晚,船艙內(nèi)丫鬟婆子來往,大夫匆匆提著藥箱進了屋子,晏仲蘅揪著他的衣領(lǐng):“快,救她?!彼騺矸€(wěn)重端肅的臉上彌漫著焦急,渾身的衣裳都已浸shi。
大夫連連點頭,驚蟄在旁邊哭成了個淚人,寧臻和臉色蒼白,裹著毛毯渾身哆嗦,就連唇色亦是煞白。
寧臻和意識很模糊,她并未完全喪失意識陷入昏睡,許多片段交織在她眼前,涌入她的腦海,她頭疼欲裂,忍不住shenyin出聲。
“方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晏仲蘅神情可怖,驚蟄顫顫巍巍,“晚間時,甲板上赫渠人在上面吃酒,奴婢瞧見那順義王同夫人上前說了幾句話,然后就有個赫渠人好像喝醉了酒,便把夫人撞了下去。”
晏仲蘅聞言轉(zhuǎn)身便出了門,從州暗道不好,忙攔在他身前:“主子您先莫急,此事既然是赫渠人犯的事,那還是同順義王商議后再對那人進行處置。”
若是公然直接殺掉赫渠人,圣上那兒也會捏著把柄問罪。
恰好大夫喊:“大人,夫人情況穩(wěn)定了?!?/p>
萬幸的是船還未出了揚州城,這兒的江水隨氣候暖和,落入水中也并不寒冷。
晏仲蘅擔(dān)憂妻子,只能暫且把算賬的事放下。
寧臻和仿佛做了個長長的夢,她夢到自己幼時與弟弟們跑馬,夢到娘親總是一臉期冀的看著自己,夢到自己成婚后對婚姻的期盼,夢到了夫君對她的漠視與冷眼。
丟失的片段一塊塊補上,思緒最后停在了她成婚一年后因各種被誣陷和滿腹委屈的回到家渴望尋求母親的開解與安慰。
婆母硬說她手腳不干凈,賬面不平,寧臻和亦是從小在規(guī)矩嚴(yán)苛下教導(dǎo)出來的姑娘,滿心傲骨,豈容這般隨口打壓誣陷。
母親沒有多說什么,拉著她回了晏家,她只是滿心以為母親去是為她做主,結(jié)果當(dāng)著崔氏和三房的面兒,重重地打了她一耳光。
那一次,打碎了她的傲骨,磨圓了她的心氣兒。
然后還同崔氏道歉,說她沒有教養(yǎng)好女兒,還請她日后有什么不滿,隨意教導(dǎo)。
事后,母親只是拉著她的手,好言好語說,叫她別光是為了自己,兩個弟弟的前途都在她身上了。
寧臻和木然的問:“難道我嫁人是為了我的弟弟嗎?”
母親毫不猶豫:“不然呢?你就算嫁人了也不能忘本,丈夫婆家可比不上自己親人,你的弟弟好了,你以后在夫家也有人撐腰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