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仲蘅進了九樓抬頭搜尋,很容易瞧見了臨窗而坐面對面的二人,視線緊緊盯著換回女裝淺笑的寧臻和。
二人不知道在說什么,笑得那般開心,晏仲蘅很從容的冷臉往樓上走,敲響了包廂的門。
傅澤開了門瞧見他并不意外:“晏大人倒是不請自來?!?/p>
“我不請自來慣了,還望將軍莫要介意?!彼M了屋,視線仍緊緊落在那纖細的背影上。
他落座寧臻和身側(cè)低語:“想來看戲怎么也不同我說,我?guī)銇肀愫昧?,何必再麻煩傅將軍跑一趟。?/p>
他話里話外皆把自己放在了寧臻和親近的人那邊。
“我不想與你看,你又不是不知道?!睂幷楹脱凵穸紱]給他一個,下巴抵在手背上,輕輕的說。
晏仲蘅僵了僵,這還是頭一次寧臻和這么明顯的表達偏向性話語。
她不想與自己看,難道就想與傅澤看了嗎?
可明明先前還是抗拒冷淡的模樣,晏仲蘅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但奈何沒有。
傅澤再添一把火:“晏大人也聽到了,寧夫人不想與你看,還請晏大人離開罷?!?/p>
晏仲蘅想說什么,旁邊的包廂卻忽然開始咿咿呀呀唱曲兒,尖細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話,晏仲蘅分外煩躁不悅,寧臻和也蹙起了眉頭。
“我們換個屋子罷?!备禎商嶙h。
寧臻和被吵得心煩意燥,點了點頭,二人起身打算出門,晏仲蘅進退不得,他的臉面也不允許他再去死纏爛打。
可要叫叫他眼睜睜地瞧著二人離開,心里好像被擰了一把似的。
又緊又酸。
二人打開房門后,并未察覺有人靠近,小二神情呆滯,忽的就舉起托盤砸向?qū)幷楹?,好在傅澤敏銳,拉著她的胳膊自己擋在了她身前,一腳踢在了小二腰腹前。
晏仲蘅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也出了屋子,二樓客流量不少,包廂或者外堂的人皆成群結(jié)伴喝茶聽戲。
這會兒也不知道怎么了,竟都如魔怔一般往他們身上涌。
晏仲蘅掃過他們扭曲的神情,腦中的記憶開始閃過,牢獄的吳老板,漫山死去的赫渠人,皆與此時陌生的臉孔發(fā)生重疊。
“赫連……”他咬牙低語了一句。
黃角隨意撒在酒壺中讓食客全部中招,就是沖著寧臻和來的。
沒想到他逃亡之際還不死心。
二人身邊皆有護衛(wèi)在,發(fā)生動亂之際便全數(shù)涌了上來,晏仲蘅對傅澤道:“青狼營的人去搜尋赫連瞻,從州帶人擒住他們,莫要傷人?!?/p>
由于食客數(shù)量眾多,又顧及生怕傷人,護衛(wèi)們束手束腳的擒拿,酒樓二層呈環(huán)形,中間是一大片空缺,對面的包廂稍稍打開一道縫隙,素手搭箭拉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