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篤定圣上并沒有叫阿纓和親的心思,更不可能叫阿纓嫁給三皇子身邊的人,還未明說不過是搖擺不定,既不想得罪赫連瞻,也不想得罪晏家。
他只需要燒一把火,幫助圣上做決定。
有了他這話,崔氏安心了許多,晏云纓趴在自己哥哥腿上哭個不停,晏仲蘅無奈只得耐心安撫,神色間的溫和不似作偽。
夫婦二人出來時彼此默不作聲,他們之間的距離感似乎更強了。
“爺。”寧臻和率先開口。
晏仲蘅有些恍惚:“你……可不可以還是喚我蘅郎或者夫君?!?/p>
寧臻和遲疑一瞬:“蘅郎?!?/p>
“赫連瞻想娶纓姐兒是不是因為……”她沒有明說,晏仲蘅便打斷了她:“不是?!?/p>
“你不要亂想,赫連瞻此人陰晴不定,性情暴虐,當初揚州那事,不過是因為你恰好是在場唯一品階高的宗婦,所以出言調戲,沒有你也會有將軍夫人、侯夫人、伯夫人?!?/p>
“而后我殺了他的愛犬,徹底與他結下了梁子,所以求娶阿纓不過是想羞辱我罷了,與你無關?!?/p>
寧臻和愣了愣:“你說……什么?那狗是你……”
晏仲蘅恨不得剖心掏肺,因著此事她竟誤會傅澤才是幫她出氣的人:“自然。”
他輕輕咳了咳,神情裝作若無其事,神色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實則心里頭咚咚跳的跟個小鹿一般。
他期盼在妻子臉上瞧見感動的神情,繼而二人因此事拉近關系,過往的隔閡煙消云散。
寧臻和了然,他去教訓赫連瞻,只是因為夫婦一體,赫連瞻相當于給了素來高高在上的晏大人羞辱,晏仲蘅自是不會忍氣吞聲。
她松了口氣,如此也沒有欠傅澤的了,她又想起方才他哄妹妹的模樣,原來他也是會那般溫柔安撫的,對比起眼下的高高在上,屬實是兩副面孔。
“多謝蘅郎。”
她神色淡淡,客客氣氣道了一聲,晏仲蘅仔細端詳,發(fā)覺她并沒什么波動,眉頭擰了起來。
待他想說什么,妻子已經走遠了。
瞧她這般模樣,晏仲蘅生出些無措來,但卻又不知道說什么,二人一路無話回到了清月居,寧臻和回到桌前繼續(xù)染未完成的絲線。
晏仲蘅其實想坐下來好好談談,公事永遠都忙不完,他有事也很是無奈,但是又沒有辦法:“今夜我有事,便不回來了。”
寧臻和抬頭:“好。”隨即又低下頭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