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臻和卻陷入了沉思,有人在她去醉風(fēng)樓的時候正好撞見,她不信是“偶然”,所以昨日傍晚晏仲蘅來她屋里本來是要問這事。
“寧臻和,你干的好事,你……”崔氏哆嗦著手指指著她,三房夫人則存了暗中看戲的心思,等著火燒旺了的時候再勸勸架。
“婆母,您別急著怨我,我什么也沒做,怎么外頭說什么您信什么,我是去見長顧,我弟弟,與商戶有什么關(guān)系,更與夫君受賄無關(guān)啊,不信您喚長顧來問問?!?/p>
崔氏緩了緩,剛要說要搜她的寢居,但是又想到晏仲蘅那古板的性子,自己若真搜了,豈不是惹他生氣。
隨后又沒好氣:“那也是因為你亂跑,給了對方把柄,我再問你一次,你當(dāng)真沒收?”
“沒有,我以我未出生的孩子起誓?!狈凑灿胁涣撕⒆樱@還不是隨便發(fā)誓。
崔氏一聽趕緊阿彌陀佛:“什么話都能胡說。”她冷著臉,“若是蘅哥兒此番因你而受今上降罪,我必叫蘅哥兒休了你。”
寧臻和:?要走也是和離,憑什么休妻。
她神色淡淡,沒有說什么,但崔氏還一肚子氣,她一生氣就喜歡翻舊賬,也不顧及三房的人在:“你說說你,嫁進府中五年,不僅給晏家添不了子嗣,還不叫蘅哥兒納妾,外頭的人是怎么笑話我們的,我們晏家快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無子、善妒,七出夠三天休妻,你這便占了兩條?!贝奘戏旁捦{。
寧臻和眸光警惕,她從小被母親嚴苛教導(dǎo),自然明白這七出是多大的帽子,三房夫人假惺惺的拱火:“二嫂,氣大傷身,臻丫頭,這我可就要說你的不是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婦人善妒,其家不顧,這樣下去,纓姐兒的親事……”
“三叔母,婆母,沒您說的這回事,就您屋里那妙菊,我前幾日還送去他屋里呢,你問問,是不?!?/p>
寧臻和好整以暇的看向崔氏身后低著頭的妙菊。
崔氏愣了愣,側(cè)頭看向妙菊,妙菊咬著唇一臉羞憤:“……是?!?/p>
饒是三房夫人也尷尬了:“那……你這孩子怎么不早說,也好抬個通房什么的?!?/p>
崔氏雖然對妙菊這丫頭對主子有別的心思這事不爽利,但是事關(guān)子嗣她也沒說什么:“既送去了,怎么不說。”
寧臻和這就沒說話了,妙菊硬著頭皮撲通跪了下來:“夫人恕罪,實在是……大爺把奴婢趕了出來?!?/p>
崔氏和三房夫人對視一眼,眸中的情緒微妙流動。
寧臻和冷笑了一聲:“婆母,這可就不能怪我了,我也不能摁頭是吧?!?/p>
崔氏落了個沒臉,冷哼了一聲:“作為妻子不僅要大度還須得規(guī)勸?!?/p>
寧臻和冷眼看著二人一唱一和二人轉(zhuǎn),懶得虛以委蛇,這么久以來她真是受夠了被戳著腦門嚼舌根子:“婆母說的有理,是臻和耽誤了晏家的子嗣綿延,實則若是和離讓位也不是不行?!?/p>
此言一出,二人皆是一驚。
“你……說什么?”崔氏也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心里頭冒出一絲微妙的喜意,但更多的是懷疑。
其余的寧臻和暫時不打算這么快表明心跡,她只是拋了個意思出來,叫他們別再揪著她不放了。
崔氏這會子估計正七上八下呢,猶疑自己是不是在詐她亦或是氣話,反正應(yīng)當(dāng)是不怎么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