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也擬了折子呈了上去,稅收是國庫收支大頭,圣上詳細與政事堂商議后下令清查,京城也有區(qū)域劃分,大理寺協(xié)調(diào)晏仲蘅負責城南的田地清查。
清查的也只是一些尋常商戶,世族和官員們暫時不動,清查商戶和百姓的途中也許會查到他們身上也未曾不知。
他忙碌了幾日,完全騰不出時間顧別的事,直到晚上巳時才能坐下來喝口茶。
晏仲蘅進屋后一眼便瞧到了那掛在屏風上的斗篷,沒有多想,但是屋子里總是彌漫著說不上來的胭脂水粉味兒,擾的他思緒集中不了。
“從州?!?/p>
從州從外面進來:“怎么了?爺。”
“少夫人今日來過了?”
“沒有啊,少夫人沒來,倒是遣了驚蟄來送衣服?!睆闹葜噶酥附锹涞牟厮{色斗篷說。
晏仲蘅看向那斗篷,他似乎想了起來,這斗篷那日早晨因著母親說天涼沒帶厚衣裳他便叫從州把斗篷給了母親,怎么在妻子那兒。
“母親把衣服給了少夫人?”
從州頓了頓有些尷尬:“不是,好似是夫人給了江姑娘,江姑娘送回了清月居,少夫人又叫人送回來了?!?/p>
晏仲蘅驟然冷了臉色,他起身疾步走過去傾身嗅聞一瞬后遠離,斗篷上散發(fā)了一股濃重的胭脂水粉味兒,難怪屋子也莫名有股這樣的味道。
“燒掉。”他冷臉撂下一句轉(zhuǎn)身睨他,從州忍不住頭皮發(fā)麻,他少見自家主子發(fā)火,但每每對上他的視線都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就如同現(xiàn)在。
視線宛如浸了冷水,雙瞳無波無瀾,從州倏然跪地:“屬下錯了,日后不會再讓江氏的東西往這兒拿。”
“第二次了。”晏仲蘅指節(jié)輕扣桌案,只淡淡說了一句。
但從州卻似經(jīng)歷了跌宕起伏的大事一般,長舒一口氣,后背都被冷汗浸shi。
他沒再耽擱,拿著拿斗篷便要去外面燒了,身后卻傳來晏仲蘅的聲音:“你說,是少夫人讓送來的?”
從州應(yīng)了聲。
晏仲蘅沉默了下去,算算時日,好似也有四日未見她了。
但是這個時辰她應(yīng)是已經(jīng)入寢,不便去打擾,晏仲蘅只好歇了這個心思。
翌日,是四司六局上門備菜試菜的日子,這幾日晏仲蘅午時不回來在衙署用飯已經(jīng)是習慣,便只有崔氏和寧臻和。
“這是
荔枝白腰、四寶燒鱸魚、東坡肉?!八乃玖值娜税巡似范肆松蟻?,崔氏不悅白了她一眼,“你就顧著你自個兒吃是罷,丈夫還在衙署餓著呢?!?/p>
寧臻和被說了也不生氣,正欲叫驚蟄去送,一道聲音響起:“我這不是回來了,母親何必催促。”
高大的陰影籠罩在她身側(cè),晏仲蘅施施然落座她身側(cè),崔氏驚訝:“你這幾日不是忙?怎么今日有空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