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臻和遲疑:“直接把賀禮單子呈給他看便是了?!?/p>
“賀禮單子說不定得改好多次呢,這么來回跑太麻煩了,還有可能錯漏話,不若少夫人親自去。”
“那好罷?!睂幷楹忘c點頭,嘆了口氣,這一茬還是避不過去。
晏仲蘅只有晚上在,寧臻和去尋他自然也是晚上,她站在青竹堂外猶豫著,好在從州從屋內(nèi)出來,看見她眼光一亮:“少夫人,您來了?!?/p>
寧臻和笑笑:“我來找爺商議一下賀禮單子?!?/p>
“少夫人趕緊進來。”從州讓開身子說。
“不用……通報一聲嗎?”她遲疑問,總覺得如果不得到主人的允許不太好。
“當然不用,往常您來也不會通報啊。”從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寧臻和尷尬且裝作沒看見的低頭往屋里走。
晏仲蘅早就聽到了從州的說話聲,他朗眉疏冷,氣質(zhì)清雋,雙眸似寒潭,白日束起的墨發(fā)此時松松挽于腦后,還帶著未干的水汽,正站在書案后執(zhí)筆作畫。
顯然是剛沐浴過后,屋內(nèi)還泛著淡淡的清冽氣息,寧臻和倏然臉紅了,若說在清月居時晏仲蘅踏入屋內(nèi)還好,可畢竟眼下她是踏入男子的屋內(nèi)。
縱然這個男子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可現(xiàn)在的寧臻和什么都沒經(jīng)歷過,白紙一張,自然是有些局促的。
好在現(xiàn)在是晚上,她的臉紅瞧不出來。
“有事?”他語氣還算溫和。
“我來給爺
過眼賀禮單子,有什么不對也好及時更改?!八褑巫臃旁陉讨俎孔雷由稀?/p>
晏仲蘅眉眼凝肅,眼下他還寄希望于趙相能盡快松口,官場上的人情他自然也通,他掃了眼賀禮單子:“庫房里有一對兒玉核桃,加上罷?!?/p>
“好?!睂幷楹蜎]多問。
“余下沒什么了,你定的很好?!?/p>
事情干脆利索的解決了,寧臻和有些遺憾的早知便不來了:“好,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爺也些休息。”
她像是個下屬一般露出敷衍客套的笑意,恨不得趕緊離開,二人的距離拉的中間都能再搬一張床了,就連單子都是驚蟄遞過來的。
晏仲蘅疏冷的眉眼緩緩擰了起來,饒他再遲緩也意識到了寧臻和主動的疏離,往常這會兒她該是自如的走到他身邊,幫他研磨、二人說一些無關(guān)緊要之事。
不過他素來不會留她在這兒就寢,因為他習慣了自己獨自睡,身側(cè)睡了旁人會一夜都睡不好。
或許是他太過苛刻,晏仲蘅極少的主動緩和了臉色:“過來?!?/p>
寧臻和不明所以,她緩緩的走近,謹慎的保持了距離,讓自己站在書案的一側(cè)。
“爺可還有事?”她微微傾身問。
離得近了,晏仲蘅似乎聞到了妻子身上淡淡的幽香,這香氣說不上是什么味道,只是與以前的不大相同,但是很好聞,他忍不住湊近了些,鴉睫低墜:“你身上是什么味道?!?/p>
低沉的嗓音略帶磁性,還滲著啞意和氣音,很明顯不是平常反問和質(zhì)問的意思。
寧臻和頭皮都麻了,指腹搓了搓袖口:“呃……應(yīng)該是熏香的味道?!?/p>
晏仲蘅再清心寡欲也是男子,是男子便會有人之常情的欲望,但他眸中仍然是清冷理智的,換作以前,寧臻和一聽便知道他是動情了,與他一對視便心照不宣的率先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