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沒有回答,提醒他們林子里有南羌兵。
“你說那邊那四個?剛讓我們宰了,安全了。”
沈京墨這才放下心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手忙腳亂地爬出洞穴,卻并未起身,跪在兩人面前哭求:“求求你們救救我郎君,求求你們……”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往洞里一看,這才發(fā)現里面竟還躺著個人。
蓄須那人沉默了。
光頭將半截身子探進洞去,看了看陳君遷的傷勢,回頭道:“傷得挺重,看打扮是長壽郡的兵。要不帶回去給老張頭看看?”
蓄須那人還是沒說話。
沈京墨這下也看出來了,他是兩個人里說話算數的那個。
她不敢起身,跪在冰冷泥濘的雨里不住地磕頭:“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我什么都會做,我可以給你們銀子,可以給你們做工,求求你們救救我郎君……”
冷雨打shi了她單薄的衣裳,更顯得她整個人分外瘦削。
蓄須那人動了惻隱之心,頓了頓,問她:“會管賬么?”
沈京墨一怔,仰起臉來不停點頭:“會!我識字,讀過書,會做賬,還有女紅、騎射,我都會!”
光頭樂了:“會的還不少呢?!?/p>
蓄須那人也頗為驚訝,看了她幾眼,讓光頭把陳君遷拖出來。
沈京墨一連道了好幾聲“謝謝”,和光頭一起動手,給陳君遷遮住傷口。
“不用謝我,會騎馬的話,去把那幾個南羌人的馬弄過來?!毙铐毮侨孙@然不盡信沈京墨會那么多事,使喚她去馴馬。
南羌的馬野性難馴,跟南羌的人一個樣,就算是被大越繳獲了,也很難用得上。
沈京墨沒有一點猶豫,跑向南羌人的帳子。
沒過多久,她就騎在一匹馬上,牽著另外兩匹,在兩個男人驚訝的目光中回來了。
“兩位大哥一人一匹,我與我郎君共乘一匹。”
震驚過后,光頭把陳君遷撫上馬背,坐在沈京墨背后,又給他披上蓑衣,他們兩人也拎著二紅翻身上馬。
陳君遷沉重的身子全部壓在沈京墨肩上,把她的背都壓彎了。她咬咬牙,打馬跟上前面兩個人。
蓄須那人不愛說話,光頭卻很健談:“你們也是從長壽郡逃出來的?”
沈京墨點頭,把這幾日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難怪打前天開始那么多人往這邊兒跑。”光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