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看不下去了。
他合上書,推開椅子,啪一下躺到旁邊的床上,盯著天花板看了幾秒。
“哇啊??!”他在床上翻滾起來,“好討厭!”
他剛喊完沒多久,就聽見房門被敲響。
與謝野晶子的聲音從門后傳來,因為隔著門板而有些模糊,“亂步先生?”
雖然早就已經像是真正的兄妹、家人一樣的存在,平時相處也沒什么拘謹?shù)牡胤?,可是與謝野晶子還是習慣這么稱呼他,算是表達著尊敬。
畢竟“兄長”一類的稱呼實在說不出口,直接喊名字又不夠敬重,就一直沒改過稱呼。
江戶川亂步也因此會晶子、與謝野的隨便換著喊。
他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道,“聊聊?”
與謝野晶子一下子反應過來,“枝垂……栗君的事情?”
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回到家的時候,她雖然不在一樓,可是也被福澤諭吉叫下去聽他說會議的事了。
老實說,她聽完心情也不是很好。
她坐到江戶川亂步書桌邊放著的椅子上,轉了半圈,面對坐在床上的江戶川亂步。
“小栗子是朋友!”江戶川亂步沒頭沒尾的說,“心情不好?!?/p>
與謝野晶子嘆了口氣,也難免有些擔憂,“栗君的異能力,確定不會產生什么不好的后果吧?”
她自己就曾經被以結束戰(zhàn)爭、為了世界為由……利用過異能力。
明明本該是救死扶傷的異能力,乍看之下不會有任何不好的后果,一切都像是會朝著好的方向前進,實際上卻并非如此。
被她救助的人們,明明身體還健健康康,靈魂卻逐漸死去了。
雖然已經走出來了,可是造成的傷害永遠無法抹滅,無論是對其他人的,還是對她自己的。
江戶川亂步神色微微沉下來,“他們想做的是改變戰(zhàn)爭發(fā)生的未來,即使小栗子的異能力絕對不會對外界產生不良影響,可是為了將結果導向一定的方向,很難說不會有人真的因此受傷。”
這只是推測。
社長作為配合行動的那方,知道的其實也沒有非常全面,即使是特務科內部,大概也只有社長說的“太宰治”最清楚所有的一切。
然而即使真的會有人被卷入,在計劃進行者眼中也一定只是必要的犧牲。
與謝野晶子也沉默下來,“兩難的抉擇啊。”
能被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都認可,枝垂栗絕對不會是什么冷血無情的人。被迫做出這種抉擇,大概會經過一定程度的煎熬吧。
她頓了頓道,“要不要和栗君也聊聊?關于這件事?!?/p>
“聊過了?!苯瓚舸▉y步說,“他說只是換個地方生活而已,沒有關系?!?/p>
與謝野晶子默默看了他一眼,“被避重就輕的帶過話題了呢?!?/p>
江戶川亂步又哇一聲,“他不想說,不能一直問?。 ?/p>
與謝野晶子玩笑般的拍拍手,“長大了呢?!?/p>
當然只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