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坂田老師去參加教研會的日子,真是值得期待啊?!?/p>
她乖巧地接話:“坂田老師一定會贏的?!?/p>
“你真的很相信他呢,”白蘭說,“不過我也和你一樣,對他抱有同樣的期待。今晚不算什么,一個月后在東京舉辦的研討會才是我們真正該期待的,你說是嗎,南朝?”
明坂南朝瞪大了眼:“你要做什么?!”
“哦?我要做什么……?”他復(fù)述了一遍,饒有興致道,“你覺得我要做什么呢?”
不等女孩回答,他就興致盎然地說:“說起來,南朝知道么?千穗已經(jīng)回家了哦?!?/p>
他的眼眸像一眼望不過去盡頭的深遠(yuǎn)的潭水,沒有人能從他的眼底逃出來。明坂南朝在這一刻更加深刻地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所有的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
坂田銀時不可能沒有發(fā)覺,她的信號已經(jīng)傳遞下去了,新世界的號角聲終究會被舊日的灰暗希望打斷。
但是……
她沒辦法看到更多來源于自己的錯誤了。
“聽說家里有什么妖怪作祟呢——真是可憐啊,不知道她這一行會不會被妖怪也盯上呢?”
“……你是故意的!你想讓他們死!”明坂南朝難以置信道,“她根本就沒有傷害過你,她只是一個學(xué)生。坂田老師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他知道了,如果他知道了……”
他抬著那個女孩的下顎,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眸深處卻冷淡得嚇人,“如果他知道了,會怎么樣呢?”
下巴被捏得好疼,但南朝想,她的表情一定勇敢得可怕。她這一生都從未如此勇敢過。
她頭一次這么直勾勾地看著那個男人,直視她從前不敢去看不敢去想的那個人。
“望月不會死的?!彼浪赖囟⒅莻€人,“因?yàn)槲視?/p>
“你會什么?”
“我會……許愿……我會用我的生命做交換,向我的能力……不,準(zhǔn)確來說,是我的異能力,”明坂南朝看著他,想從這個一直運(yùn)籌帷幄的男人眼中看出些許不一樣的色彩,但遺憾的是她一直沒有看見,“只要我許愿,她就可以得救?!?/p>
白蘭·杰索仍然用那副看人偶的目光看著她。
“……只要我許愿,那么一切都可以成真。雖然代價是拿我的幸運(yùn)值來換,但這沒什么不好,對不對?”見白蘭一點(diǎn)也不受約束,她反而有些慌張了。
為什么。
為什么。
他想方設(shè)法隱瞞的事情被她發(fā)覺了,為什么他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
房間里昏暗得像是一點(diǎn)陽光也照不進(jìn)來,這里的暗度也許并不比中原中也所經(jīng)歷的淺,就連恐懼與絕望也不比那兒來得少。明坂南朝再一次意識到這個男人早就預(yù)料到了一切,就連她的發(fā)覺也預(yù)料到了。
不。
也許,就是他刻意引導(dǎo)她發(fā)現(xiàn)的。
“可憐。”
“太可憐了,”白蘭·杰索這么說著,神色卻一絲憐憫也不帶,似乎只是在看待自己的玩物,“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他深邃的紫眸里帶著些微不可查的嘲弄,唇角勾勒著的那一抹微笑讓他看起來溫和又得體,與凌亂狼狽的女孩形成了極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