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神樂表示很不滿意,“還不是因為那個白鳥澤,本少女也只是為了拯救世界才出此下策阿魯?!?/p>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啊神樂?!?/p>
“哪里哪里,為了拯救世界這點犧牲根本不算什么阿魯。這是銀醬教我的?!?/p>
“萬事屋的你都教了她什么啊!”
“哈?這怎么能怪我?!怎么說這種事情都——啊,穗穗?南朝?……”
氣氛突然變得沉默了。
千穗難過地不想看見任何人,但是她也很清楚,這絕對是他們的最后一次見面了。里頭的縫隙廣闊又逼仄,明明能塞進去那么多人,卻獨獨塞不下她們兩個。
他們要走了。
在每個人都想回家的這一刻,千穗說不出什么“你能不能留下來”的話。
明坂南朝小聲地說:“只有最后一句話的時間了,你快去和他們告別吧。只有最后半分鐘了。”
也許更短。
“南朝!穗穗!”志村新八第一個向她們打招呼,“再見啦!以后我們也會再見的!”
“你們要好好吃飯,”神樂說,“那家披薩店的披薩千萬不要吃阿魯?!?/p>
明坂南朝扯著千穗的袖子。
裂縫越變越小。
她們聽見了很多人的道別。有她們熟悉的人,也有她們不熟悉的人。直到道別聲越來越微弱,縫隙越來越小,千穗才發(fā)了狠地把旁邊的女孩往前推去:
“我都說了我最討厭你了!”
“你們都討厭!我才不要和你們說再見呢!你要說再見自己去說好了!我才不說呢!”
她跑走了。
明坂南朝在縫隙微弱的最后一刻,看見坂田銀時的雙唇微微翕動,似乎極輕地說了一句話。
不是告別,也不是許諾。
他還是從前那副散漫的樣子,只不過現(xiàn)在的眼眸變得更柔和些。如他所說,他確實是一個不擅長告別的人——又或者說,一個人要是擅長告別的話那就太可悲了。
他在最后也沒有說什么離別的話。
他只是在頭暈目眩之前,輕聲道:
“謝謝?!?/p>
……
千穗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跑得很遠很遠,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往哪個方向跑的。她只知道自己在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跑回了學校。
跑回了她和銀時老師初次相遇的地方。
她沒有哭。
銀時老師說他討厭看見別人流眼淚,所以就算銀時老師已經(jīng)走掉了她也沒有再流眼淚。她只是覺得很難過而已,很難過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有這么美好的相遇卻又會以這樣的結(jié)尾收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