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著我作什么,繼續(xù)彈繼續(xù)唱?!被ㄐ醒笱蟮?。
于是唱曲聲再次響起,教眾的交談聲、推杯換盞聲也重新充滿了大殿,只是總給人一種勉強假笑的感覺。
花玄望著下方觥籌交錯的場景,掩在面具下的臉上滿是意興闌珊。
這場宴會到底是毀了。
真無趣。
花媚是個瘋子,花玄早就知道?;ㄇ橄胍然模ㄐ矡o可無不可地做了。
可是他沒想到,清醒過來的花媚比不清醒時候的她更瘋。
她現(xiàn)在成了個清醒的瘋子,不能在她面前提起任何有關(guān)中原的事情,因為一提,她就會想起那個男人,就要去找自己的情郎。
一個可悲、又可憐的瘋女人。
若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他也不是不能好好給她頤養(yǎng)天年,畢竟是他花玄的母親。
然而花情死了。
花情想跟著花媚學(xué)毒術(shù),花媚卻沒那么好脾性。
她從石牢里出來后,無意中照見了鏡子,看到自己骨瘦如柴的面孔,又見到拿著毒藥向她請教的花情,望著那張青春正好的臉,花媚一下瘋了。她的毒術(shù)不愧為天下一絕,花情沒在她手上堅持半刻鐘,就死了。
得知這件事后,花玄第一時間就想殺了她。
她已徹底瘋了,留著這個瘋子在魔教,除了制造麻煩,再無任何作用。
還白白損失了一個已經(jīng)培養(yǎng)出來的圣女。
可惜魔教不能沒有圣女。
正好就在這時候,中原那邊的消息傳了過來?;ㄐ凰剂浚阕龀隽藳Q定。
花媚總是該死的,但不是現(xiàn)在死。
死之前,她還可以發(fā)揮一點作用。
宴會還未結(jié)束,花玄便提前離席。他來到關(guān)押花媚的地方,這是一處高高的閣樓,沒有向下的梯子,要想上下只能靠輕功。
花媚毒殺花情后,花玄便將她的丹田廢了,平常無事時,便會將她關(guān)在這出閣樓上。
還未靠近閣樓,花玄便聽見夜空里傳來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吼聲。
他面色不變,飛身上了閣樓,走到大開的房門前,便可見到屋子里砸了一地的碎瓷片,滿地狼藉。
自從花媚住進來后,這屋子從沒個干凈的時候。
見到花玄的身影,花媚總算恢復(fù)了一點理智,她兩眼緊緊盯著花玄的眼睛,眼神中滑過一絲迷離。
“兒子,你來了?!?/p>
花玄黑眸微瞇,冷聲道:“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大概是他的眼睛看起來很像那個男人,這瘋婆子總是對著他的眼睛發(fā)呆,每當看到她這種眼神,花玄都很惡心。
“兒子,你怎么這么跟我說話,我是你娘啊?!被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