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在了樓下的氣墊上,沒死。
但跳樓的代價是我另一條完好的腿骨折了。
我沒什么反應(yīng),畢竟這點(diǎn)代價在我的計(jì)算范圍內(nèi)。
醫(yī)生給我截肢的腿清創(chuàng)時,嘆了一聲又一聲氣。
最后,她出病房前跟我說:“你別害怕,你的父母進(jìn)不來你的病房。”
我看向窗外的眼珠木然地轉(zhuǎn)了轉(zhuǎn)。
半晌,我拿起手機(jī)。
不同于前幾天劈天蓋地的丑聞。
網(wǎng)上的輿論開始大面積的反轉(zhuǎn)。
有神通廣大的自媒體博主甚至找到了我早就搬了家的鄰居。
鄰居拍著大腿痛斥網(wǎng)上都是胡說八道的,
他們那一片誰不知道我從小一天挨三頓打的日子。
最后她紅著眼眶說:
“那孩子從小個子就高,她那個爸爸不做人,喝了點(diǎn)酒聽了神婆忽悠,認(rèn)為她擋了他兒子的運(yùn)勢,所以半夜拿斧頭砍了她的小腿?!?/p>
“她媽給她爸出了諒解書,本來也判不了幾年,所以那丫頭用遷走戶口、斷絕關(guān)系為條件也簽了諒解書。”
鄰居說著說著就哭了,她對著鏡頭說:
“丫頭,你這幾天被這么欺負(fù),怎么不想著來找我?”
我看著看著也紅了眼眶。
這是蘇姨,在我家旁邊住了五年。
但這五年是我唯一能喘口氣的時候,也是為數(shù)不多能吃飽的日子。
我失血過多需要搶救,我媽毫不猶豫放棄了搶救,也是蘇姨掏錢救了我。
所以,在拿到自己的戶口時,我第一件事就是改了名字改了姓。
隨的是蘇姨的蘇。
“丫頭?!?/p>
我下意識地抬頭看向病房門口。
剛剛還在視頻里的人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我地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蘇姨?!?/p>
蘇姨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拍著我的背。
“你怎么膽子這么大,還敢跳樓!”
“你死了,痛快的是那兩個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