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骨寒意從心頭蔓延開來。
這一刻,顧行屹臉上血色頓消,慘白無比。
另一部劇是個小網(wǎng)劇,和《零度》這樣的大制作完全沒有可比性。
按著他的性子,本該倔強下去,爭個魚死網(wǎng)破。
但轉(zhuǎn)念想到自己剛賠付了沈南伊一百萬的違約金。
眼下父親還在icu,需要醫(yī)藥費,而分期的負(fù)債也快到了還款日期……
顧行屹清楚,現(xiàn)在的自己沒有任性的資本。
他像是如夢初醒般點點頭,自嘲地笑了一聲:“好,我演?!?/p>
除了妥協(xié),他別無他法。
離開前,顧行屹從宋清媞的身邊擦肩而過,腳步卻又頓住。
他回過頭,從口袋里掏出那枚一直隨身攜帶的戒指:“這枚戒指,真的沒有其他含義嗎?”
“沒有。”
隨著宋清媞的冷淡否決,顧行屹的心也被凍成了冰塊。
他垂眸看著那戒指上的刻字,隨后將它放到鞋柜上,聲音輕飄飄的,像是耗盡了力氣。
“我知道了?!?/p>
顧行屹再次邁開步子離去。
這一次,他沒有再停頓,也沒有再回頭。
也沒看到身后,宋清媞抬起的眼里,那幾分道不明的晦暗。
……
夜已經(jīng)深了,顧行屹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心底悲涼。
也不想回到宋清媞給自己準(zhǔn)備的公寓里。
最后,能去的地方,竟然只有醫(yī)院。
病房里,顧父的體征已經(jīng)平穩(wěn),此時正躺在床上安靜的睡著。
顧行屹不想吵醒他,可兩輩子的所有事積壓在心上,他快要憋瘋了。
他學(xué)著從前的樣子,小聲和父親說著自己的心事。
“爸,直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一直都是我誤會了?!?/p>
“我以為小姨是喜歡我的,卻沒想到,是我在自作多情……”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床頭檢測器突然又開始“滴滴滴”地發(fā)出警報!
父親舒展的眉頭也再次擰緊,像在掙扎些什么。
這時,護士趕了過來,給顧父打了針鎮(zhèn)定劑后,才問一臉擔(dān)憂的顧行屹:“病人情況剛穩(wěn)定,為什么還要讓他受刺激?”
顧行屹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