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洲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屋。
屋里,明桃已經藏進了被窩里,整團被子都在抖動,足以知曉她到底有多害怕。
李清洲坐了下來,輕聲說:“桃桃,是我?!?/p>
明桃這才掀開了被子,一頭扎進他懷里,四肢如藤蔓一般緊緊纏繞著他。
若是以前,李清洲定會心猿意馬,但是現在除了心疼,他什么都沒想,輕輕拍拍她的背。
擁抱了很久,明桃顫聲問:“他走了嗎?”
李清洲頓了頓,沒有隱瞞。
“還在,但是你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他靠近你。”
明桃吸了吸鼻子,終于冷靜了一些,小聲說:“你沒什么要問的嗎?”
連她自己都知道她有多反常,可是李清洲卻只是安撫她,什么都沒問。
“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李清洲親了親她的臉,“不著急的,桃桃?!?/p>
明桃望著墻壁出神,好半晌才開口:“如果我騙了你呢?”
李清洲不假思索道:“我心甘情愿被你騙。”
見到那個男人之后,他也隱約猜到了一些,但是他相信明桃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捧起她的臉。
“明日我們便要去京城,只要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殺是留,我都能替你解決?!?/p>
說到最后,他的神色變得冷厲。
“清洲哥。”
明桃終于哽咽著揪住他的衣襟,敞開心扉:“其實、其實我沒有失憶,他確實是我爹爹……或者說,是我的養(yǎng)父。”
李清洲怔住,不太理解,到底是養(yǎng)父還是親生父親?
至于她假裝失憶的事情,根本無關緊要。
明桃小聲說:“我叫盛明桃,是宣州城商賈盛家的嫡女,去年繼弟敗光家產,千金莊的鄭老爺提出要讓我做妾,可抵十分之一的家產。”
李清洲倏然攥緊她的手,眸光冷冽,做妾?
明桃繼續(xù)說道:“爹爹自幼便對我極好,所以不同意,可繼母卻說我不是爹爹的女兒,還拿出了證據。我便被迫上了花轎,中途逃了出去,再然后,你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