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嬸,我就不送您了,困死了?!泵襄\瑤打了個哈欠,徑直回屋。
救了個人,吳嬸神色輕松,八卦起小姑娘的來歷:“這位姑娘瞧著像是位千金小姐呢,十里八鄉(xiāng)的小閨女加起來都沒有她漂亮,那臉蛋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嘖嘖嘖……”
李清洲打斷她的滔滔不絕,客氣道:“還要麻煩您明日過來看一眼?!?/p>
“怎么還跟嬸子見外呢,”吳嬸瞪他一眼,“你不說我也來?!?/p>
李清洲也看了她一眼,吳嬸立刻汗毛倒豎,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說錯話了?”
李清洲搖搖頭,從袖子里掏出銅錢,誠懇道:“這是給您的,若是不夠,我再去取?!?/p>
“嗐!我不能要……”
李清洲淡淡地望著她,對上視線,吳嬸馬上抓起銅板,被這樣危險的眼神盯著,似乎只要她不要銅板,命也別想要了。
今日受的驚嚇委實有些多,吳嬸干笑道:“別送了別送了,我這就到家了?!?/p>
“那怎么行?”
周遭的喧嘩一聲高過一聲,明桃緊蹙著眉,仿佛聽到爹爹與繼母的譏諷與哀求,還有幾雙泛著綠光的眼睛緊緊盯著她,仿若餓狼撲食,對著月亮發(fā)出一聲又一聲嚎叫。
“別、別過來……別過來!”
她大喊一聲,猛的睜開眼睛,蓄滿眼眶的淚水滑落,不禁嗚咽起來。
吱呀——
沉悶的推門聲,在寂靜的黑夜里甚是清晰。
明桃眼泛水光,顧不得疼了,滿面驚恐地望向聲源處。
滿屋漆黑,只有月光從大開的木門處泄出少許,勾勒出一個男人的魁梧身形,瞧著格外兇神惡煞,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
明桃下意識蜷成一團,腰弓得像蝦米,她還是被抓了嗎?
眼淚流的更兇,她嗚咽著祈求:“你、你能放我走嗎?”
她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可是若是不開口拖延,她真怕面前的男人會直接撲上來。
明桃蜷在冷硬的被子里瑟瑟發(fā)抖,滿腦子只有一句話——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男人言簡意賅地回復(fù):“你受傷了,不能走?!?/p>
他的語氣雖冷,但是言辭尚且平靜,不像急色之人,明桃看到一點希望,繼續(xù)懇求道:“求求你放我走,以后我一定報答你,我、我……”
男人慢慢逼近,縱然沒有看清他的相貌,壓迫感與恐懼感也讓她再也吐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