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著香氣克制住了想吐的欲望,好半晌才恢復正常。
若是沒有蜜餞,她可能早就習慣了藥味,可由奢入儉難,她一時適應不了。
砰、砰、砰——
院子里規(guī)律的響聲引起了明桃的注意,她推開門,瞧見李清洲在劈柴。
木頭豎在木墩子中央,他揚起斧頭,看起來沒使什么力,木頭卻整整齊齊斷成兩截。
明桃從未見過有人劈柴,不知旁人是不是也和李清洲劈的一樣省力。
可仔細一瞧,他挽至臂彎的衣袖時而鼓起,小臂青筋凸顯,瞧著遒勁又有力。
夕陽漸落,四周一片昏暗,摞起的柴也越來越多了。
不知不覺間,明桃看了許久。
他的額頭上也冒了汗,只是人卻像感知不到疲累似的,依然規(guī)律地劈著。
明桃回過神,終于意識到自己盯了一個男人這么久,匆匆垂下眼睛,想了想,繞過他去灶房端了一碗茶。
“清洲哥,歇一歇吧?!?/p>
李清洲左手端茶,右手放下斧頭,握緊了早已磨紅的掌心,悄悄松了口氣,再劈下去,他的手非得廢了不可。
可是莫名的,他就是不想在明桃面前露了怯。
一飲而盡的同時,他凝眸望向明桃。
黑暗中,她的臉龐如三月桃花般清麗。
夜色如霧,鹿首村徹底安靜下來。
騾車穩(wěn)穩(wěn)停在村口,孟錦瑤姐弟倆跳下來,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姐,你快點!”孟錦霄回頭看了看落后他三四步的姐姐,催促道,“走這么慢,我不等你了。”
已經(jīng)五日沒見到明桃了,他都不知道這幾天是怎么過來的,終于熬到下學,他飛奔出來,見姐姐又與李夫子在一起,肯定是在問關于他的事情,他也顧不得多說什么了,拉起她就跑。
他得意洋洋道:“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趕不上最后一趟騾車了?!?/p>
孟錦瑤白了弟弟一眼,心里還有氣,她還沒和李夫子告別呢,不知道她當時奔跑的姿態(tài)會不會很狼狽……
盯著路邊的枯草出神地想了一會兒,她又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笑來。
“趕緊走了!”孟錦霄聲嘶力竭。
“別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