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對于中國人來說是最大的節(jié)日,忙碌的一年的人們要比往常更忙碌地準備著年貨,雖然可置辦的年貨并不多,但對于貧困的老百姓來說,能在過年時多吃這么兩口飽飯也是一件難得的喜事。
段國學和黃木正在他家里幫著沖糯米準備做年糕,上次黃木的一句話使公司掌握了主動,段國學也注意到長久以來自己對情報機構建設的忽略,以前覺得這些學生們太小,對于很多需要保密、秘密性進行的工作不能勝任,不過經(jīng)過這一次段國學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一年多的洗腦和培養(yǎng),很多孩子都已經(jīng)具備了相當?shù)挠X悟性和紀律性,這讓段國學想起了后世那些英勇無畏的少年英雄,雖然現(xiàn)在直接將他們放在情報戰(zhàn)線上還是一件非常幼稚的事情,但是他們對家庭的影響卻是有著很大的作用。
現(xiàn)在送孩子來學校讀書的家庭中,很多都已經(jīng)把段國學和他的興民公司當成了自己的恩人一樣來看待,不僅在各方面都盡量給予便利幫助,甚至是上次土匪來襲時,有許多家庭的人舉著火槍、鋤頭揮舞著鏟子過來助陣,恢宏的場面讓段國學感動不已,這時候段國學才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做魚水情和自己根基建設的成果。
既然這次的襲擊行動中當?shù)氐牡刂鹘o了段國學這么好的一個名頭收拾他們段國學絕對不會錯過,在扣上通匪助敵的一系列大帽子之后段國學順勢在短短的一周內(nèi)用雷霆手段收拾了一大批的地主,雖然有相當?shù)囊徊糠质呛瓦@次襲擊中沒有關系的,但在有心人的操作下也順勢一并給收拾了,段國學不會把禍根留著給自己將來找麻煩,回收的土地重新分配給無地的農(nóng)民后更是掀起了一陣擁護段國學和興民公司的狂潮。
“校長,您累了吧,這活很費勁的,讓我來吧?!秉S木端著水笑著對拿著沖木的段國學說道。
“你別說,這活是夠累人的?!倍螄鴮W將沖木放下后接過水碗說道,額頭上的汗水證明了剛才的工作是多么的累人。
“我早就告訴校長這活累人,校長你還偏要來。”
“豁豁,這不是以前沒弄過,覺著好玩咯?!倍螄鴮W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笑笑,雖然在后世的旅游片中看過西南當?shù)氐囊恍╋L俗習慣,但來了兩年了,也就現(xiàn)在能深入到老百姓家中真正的去體驗一翻,很多在后世已經(jīng)看不到的習俗民俗讓段國學即感到新奇也感受到科技讓許多民俗消失的原因。
就向現(xiàn)在很有意思的沖米,看上去好玩卻真的是件累人的活,而有了碾米機這種累人的活就不會有人再干了,現(xiàn)在甘富林他們一年至兩年會穿一件家里母親親手制作的土布民族服飾,這在后世拿到市場上賣可是高價的手工民族服飾,可當大規(guī)??棽紮C、縫紉機輕易地將棉花、絲綢甚至是化工材料變成成品衣時,手工制作的服飾也就只能出現(xiàn)在旅游紀念品市場上了。
勞作了一天,當夜幕降臨時,段國學和黃木家人一起圍坐在火塘邊吃晚飯,飯菜樣式雖然不多但卻也足量,土制的米酒、紅薯酒一壺一壺地提上來被灌到每個人的肚子里,由于今年新水稻的收成解決了明年的溫飽問題,前幾天又分了新的兩畝田地,黃木在學校里成績優(yōu)秀又得到了獎學金,黃木的家人顯得格外地興奮,對這個給自家?guī)碣即蠛锰幍泥l(xiāng)長也是頻頻地灌酒以表示自己對他的尊敬。
“黃大叔、各位,我實在是不能再喝了,明天我還有其他的公事,就不能陪大家喝了?!笨粗鴩@在火塘邊越來越多的左鄰右舍親朋好友頻頻的敬酒,段國學只好拿出最后的公事牌來檔酒。但這招好像并不管用,酒還是不斷地敬到了段國學的面前。
“大家別再灌總指揮了,如果喝醉了酒明天誤了公事,到時候上頭查辦下來對總指揮可不好?!边@時黃木的哥哥,也就是這次襲擊中民團唯一的傷員黃林對著自己的親朋好友說道。
有了黃林的勸解大家也不再灌酒,而是轉(zhuǎn)換話題開始商量起明年的計劃,畢竟現(xiàn)在突然多分了些田地下來,把很多人的計劃給打亂了。
“黃老伯,大家明年開春種地人手足夠嗎?”段國學雖然被敬酒給刺激的有些迷糊,但卻不忘插嘴問起。
“以前哪家都租黃老財家的一些地種,要說人手基本上都是足夠的,就是雙搶時人手緊張點,耕牛少了點?!秉S家最老的長輩笑瞇瞇地說著。
“這次分田地大家都得到了沒有?”
“都分到了,都分到了。以前黃老財家地多,大家自己的地少,都要租地來種,遇上收成好點的年頭還好過點,如果收成不好,還要把自家地里的收成填出去,那時候哪家人不是勒緊褲腰帶過著緊巴巴的日子。象前幾年鬧革命,縣里面還要加收每戶100斤的兵糧,我家窮的實在揭不開鍋,為了省糧食,愣生生地把我那剛滿周歲的小孫子給溺死了?!秉S老伯說著說著就回想起前幾年窮苦的日子,兩行濁淚滴灑在地上。
聽到這,本來很熱鬧的屋子里一下安靜了下來,只有那火塘里柴禾燃燒的聲音和低聲的唏噓聲。
“村頭的老黃家,因為交不起租子和兵糧,5歲的小孫子被黃老財拉去賣錢,大孫女被拉到黃老財家做丫頭,因為打碎了幾個碗盆被黃老財?shù)睦掀糯驍嗔耸郑宵S家的兒子去評理,結(jié)果被惡打了一頓,回來沒幾天就死了,老黃頭一氣之下吐血癱倒在床上,可憐現(xiàn)在那個家就靠著他兒媳在撐著。還有那村尾的”黃林撫o著額頭上的傷疤,這是以前兒時地主家留給他的紀念,訴說著一件一件凄苦的傷心事。
“總指揮,我在民團里聽你說過,要想擺脫這種生活,需要靠我們雙手去創(chuàng)造,去勞動,可是為什么我們辛苦勞動了一年,到頭來卻連溫飽都不能解決???”
“剝削,因為有剝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