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有伏羲前輩,我曉得,雷神未必會全信天道之說,但他曾經(jīng)歷化魔之事,最起碼也是半信半疑。
不管怎么說,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確沒有必要和我們圣宗交惡。
而看在伏羲前輩的面子上,他交好我們圣宗,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哪怕是雷神未斬圣人修為之前,估計也不是伏羲前輩對手,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自斬修為了,豈會不交好伏羲前輩?
要我說,仙界任何哪個人知道我們圣宗背后還有伏羲前輩站著,都會眼巴巴過來舔我們腳趾頭。
當(dāng)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伏羲前輩不可能讓太多人知曉他的存在。
看著雷神,我腦子里倒是突然想起件事情來。
獸神山埋骨地。
我想起當(dāng)時那面古樸八卦銅鏡從埋骨地上空劃過時的場景,有滴晶瑩奪目的人祖血從其上滑落。
八卦鏡……伏羲八卦……
我忽地又想,假如真是伏羲前輩,那在那次事件中,又是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呢?
埋骨地之事,始終是個迷。我問過爭奴前輩,當(dāng)初那事,并非是他下的圈套。
人族天才齊聚,損失無數(shù),幕后之人到底是誰,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浮出水面。
不可能是伏羲前輩。
那滴血,可是從八卦銅鏡上滑落的。
“你怎么了?”
雷神見我發(fā)愣,忽地問我。
我搖搖頭,“沒事,只是想起那事,心中凝重?!?/p>
他也深深嘆息,“唉……”
我稍稍向前傾身,問他:“對了,雷神前輩,我能問問您,您當(dāng)初化魔時是什么情形嗎?”
如今說起,他眼中都閃過心有余悸之色,深吸了口氣才搖搖頭道:“毫無征兆,我記得那日我正在密室中修行,突然間就有股極強的魔念開始侵蝕我的識海,連我擁有九朵金蓮的金色識海都完全無法抵御那股魔念,被摧枯拉朽般摧毀意識。在那之后,我只是偶爾才能有絲絲的意識清明。恰恰見到你那株噬道藤化圣,在毀滅后重生,我那絲清明意識才忽然領(lǐng)悟到可以自斬圣人修為,說不定可以擺出魔念。我那么做了,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p>
我聽得微微愣住,他的意思,就是突然間化魔了么?
連圣人的金色識海都無法抵御,可以想象那股魔念有多么強大。
我識海內(nèi)有九彩珠,也不知道能不能抵御那魔念。
不過我現(xiàn)在修為還淺,距離圣人還極早,天道應(yīng)該還不至于對我出手。
我忽然想到什么,問道:“那我們可以去其余死地,告知那些圣人們,讓他們也都自斬修為么?”
“你能保證你去時他們就是清明狀態(tài)么?”
雷神眉心處的閃電印記微微劃過光芒,“我已經(jīng)自斬修為,不是化魔狀態(tài)的他們的對手。在仙界中能對付他們的只有伏羲前輩,可伏羲前輩被天道盯著,不宜現(xiàn)身。再者即便他們剛剛處于清明狀態(tài),就肯定舍得自斬修為?”
話到末尾,雷神嘴角也不禁泛起些微苦笑。
雖然化魔,但那些圣人們的修為還在。縱然他們或許不再記得如何施展技法,可實力,同樣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