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訛傳訛
“你已決定好,又何須和朕商量?!碧匣式K于動了怒。
從祭祖到他退位,再到如今讓顧家重掌大齊兵馬,他分明是一步步計劃好的,當(dāng)了皇上,還是這般任性妄為。
“父皇,兒臣……是來取帥印的。”趙恒迎著太上皇的目光。
太上皇終于摔了盞子,從祭祖回京到現(xiàn)在,這是太上皇第一次發(fā)火。
常貴低頭不語,孫公公,不對,如今是孫總管了,老神在在的模樣和師父常貴一個樣,兩尊雕塑。
當(dāng)初顧老封君請旨出戰(zhàn),為的就是立功讓英靈回故鄉(xiāng),可并未如愿,便交了帥印,自此顧家退出朝堂。
“胡鬧!”自從顧家交了兵權(quán),兵馬皆歸皇上掌管,這是趙家得位后第一次將兵權(quán)收回。
“父皇,主圣臣良,上行下效,各司其職,皇上既然不是萬能的,為什么不能讓臣子彌補(bǔ)自己的不足,考狀元兒臣絕對不如魏銘,領(lǐng)兵打仗不如顧將軍,讓兒臣無一兵一卒前往契丹議和絕對沒有陸玉庭有勝算,兒臣在這些方面不如他們,可兒臣作為帝王,應(yīng)該做的是給他們機(jī)會,讓他們各展所長,為我大齊效力,到了如今,父皇還覺得明仁皇帝是對的嗎?”皇帝什么都要操心,錢要握著,兵要握著,權(quán)要握著,養(yǎng)這么多大臣做什么?
太上皇沉默了許久,揮揮手道:“罷了,如今我是管不了你了,天下既然交給了你,你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p>
太上皇說完擺擺手,要起身時趙恒伸手扶了他一把:“父皇,兒臣不會辜負(fù)你,更不會辜負(fù)天下百姓?!?/p>
太上皇緩緩偏過頭,喃喃道:“朕做了二十多年皇帝,如今也不知道孰是孰非,留給后人評說吧!”
……
慶歷二十六年八月初九,皇上改年號圣元,繼為顧家軍平反后歸還顧家?guī)浻?,封顧豐生為大將軍,待他迎英靈回京,再為功臣封賞。
圣元元年八月初十皇上下詔,國子監(jiān)常祭酒為尚書令,淮王趙毓任戶部侍郎,肅王趙煊任大理寺少卿,青鸞封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袁午任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顧昭華任驃騎將軍。
同日,九皇叔燕王任巡按御史,代圣駕出巡,賜尚方寶劍,十日后出京。
讓所有吃驚的是,皇上封賞了自己人但并未動六部要職,比如吏部,甚至連上官峰都沒有動,這讓上官峰忐忑不安,不知圣心何意。
實際上,上官峰知道自己姨娘做出那種事已經(jīng)給太上皇上了折子辭官,可惜皇上未批,新皇繼位后,上官峰也上了折子,可新皇還是未批。
上官峰每次上朝都有種有去無回的感覺,每次下朝都是一身的汗,官袍都浸shi了。
劉御史的彈劾折子一天一次,無論他在朝堂上怎么翻舊賬,皇上就是不理,逼的急了,直接讓御林軍請出去。
御史的嘴都是刀槍不入的,尤其是劉御史,什么都不怕。
不過,聽說劉御史在宮門口罵的正兇,不知怎么被家里夫人知道了消息,被揪著耳朵一路提回去了。
第二日上朝時臉上有道抓痕,耳朵也腫了,走路也有些蹣跚,沒人問為什么,大家一點都不關(guān)心劉御史昨日回家是不是被家暴了,真的不關(guān)心。
登基那日的事,劉御史倒是沒再彈劾,不過,誰都能看出來,劉御史憋著一股勁呢。
陸瑤還沒有搬去鳳闕殿,內(nèi)務(wù)府正在加緊修繕,皇上說了,務(wù)必做到盡善盡美。
剛剛適應(yīng)東宮的寢殿,又要搬走,陸瑤本就不適應(yīng),如今也不著急。
倒是苦了趙恒,日日要從華清殿往東宮跑,不過,倒是樂此不疲。
中秋夜宴宴請官員,這是帝后第一次在宮中舉行宮宴。
陸瑤和趙恒同坐上位,與百官共飲,陸瑤杯中的酒早換成了不傷身的果子酒,百官們看著在朝堂上發(fā)號施令的皇上一會兒忙著布菜,一會兒忙著溫酒,身后的侍女倒成了擺設(shè)。
劉御史正要搖頭,看到夫人的目光,頓時身體僵住,喝酒,今日只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