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發(fā)涼
陸瑤三個多月沒見到父親,他出征在外,她每日提心吊膽,如今看到父親平安凱旋,自是高興。
還未來得及像以前一般小跑著奔進(jìn)父親懷里,陸伯山已經(jīng)從座椅上起來,下跪行禮:“臣參見皇后娘娘?!?/p>
陸瑤伸出的手在空中頓了下,笑容也有一絲滯緩,很快恢復(fù)過來道:“侯爺起來說話?!?/p>
這里是華清殿,上上下下這么多人,這么多雙眼睛,他們倒不會刻意去說,只是意會這種東西很微妙。
最怕的就是他們自以為事實就是自己心里想的那個樣子。
能在華清殿侍奉的,不管是侍衛(wèi)還是宮女,背后都或多或少的牽動著家族勢力。
這就是為什么,有時候皇上什么都沒說,但底下人就猜到了皇上的心思。
有些面子功夫,該做還是要做的,不然,陸家可就成了侍寵生驕了。
這條皇權(quán)之路,她不會讓陸家淪為墊腳石,也不會讓人自作聰明的覺得陸家是她的軟肋,以此威脅拿捏。
“侯爺這一行可還順利?”趙恒扶了陸瑤坐下,她忍著心中激動,盡可能讓自己語氣平靜些。
“回娘娘的話,一切順利,娘娘……在宮中可還適應(yīng)?”陸伯山眼中對女兒的關(guān)心溢于言表。
他出京的時候并不知女兒已有身孕,也是后來夫人在家書中提及,他這才知道。
“本宮一切都好?!标懍幨州p輕的撫在小腹上。
她腹中孩兒很乖,除了最初那幾日,她并沒有孕吐的毛病,也不大挑食,什么都吃。
“傳膳,平寧侯凱旋,朕高興,今日定要和平寧侯不醉不歸,你們都去殿外候著,不必伺候了。”趙恒看父女倆如此拘謹(jǐn),更不適應(yīng)。
趙恒將人都打發(fā)走,孫不二在門口守著,旁邊還立著一個昆侖,大尾巴時不時的搖動幾下,以shiwei風(fēng),誰也沒那個膽子靠近。
“好了,都不用拘著說話了,岳父大人快坐。”趙恒開腔道。
陸瑤這才道:“江南陰雨連綿,爹爹的腿傷可還好?”
爹爹上一世受傷嚴(yán)重,不良于行,再不能領(lǐng)兵上陣,這一世試了不少法子,倒是和常人無疑,可這種傷最怕的便是陰雨連綿的天氣。
陸伯山擺擺手:“無礙,無礙,爹爹好的很?!?/p>
陸伯山生怕女兒不信,從椅子上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腿:“你看,早就痊愈了,瑤兒莫要擔(dān)心。”
陸瑤被他的樣子逗樂,眼淚含在眼睛里,臉上卻是笑著:“女兒知道了,爹爹也莫要再那么用力打自己了?!?/p>
陸伯山豪爽的笑了聲,依女兒所言在位置上坐下。
“今日岳父凱旋,當(dāng)滿飲此杯。”趙恒給陸伯山杯中斟滿了酒后舉杯道。
陸家人喜飲酒,陸瑤也是有酒量的,只是她如今有孕,便只能以茶代飲。
“臣敬皇上,皇后娘娘。”陸伯山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趙恒繼位大典時陸伯山并不在京中,被他如此稱呼不太適應(yīng),有種后背發(fā)涼的感覺。
“岳父莫要拘束,這些菜都是窈窈吩咐御膳房準(zhǔn)備的?!?/p>
陸瑤點頭:“爹爹快嘗嘗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