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暗許
片刻后,陸玉庭的唇角才略略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公主殿下,臣是誰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殿下相信臣嗎?”
趙綰琥珀色的瞳眸在夜明珠柔和的光線下深邃的難以捉摸:“本宮還能信你嗎?”
陸玉庭告訴她說表哥的死和崔家有關(guān)。
崔家的案子最終由舅舅的刑部主審,所有的證據(jù),證人都指向了崔侯。
當(dāng)然,舅舅一心為表哥報仇,審訊過程中難免用些非常手段,刑訊逼供。
如今崔侯已死,景王卻在這時候告訴她,陸玉庭也派人去過山東,而且,陸玉庭和楚王其實(shí)是同門師兄弟。
若是將來睿王得勢,重查崔家一案,曾家必然會被推出來擋刀。
“臣早說過,愿為殿下肝腦涂地!”陸玉庭臉上的笑意愈發(fā)暈開。
景王這封信也不是全然沒有一點(diǎn)好處。
他早說過,能得寵于御前的人沒有簡單的。
景王這次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必肝腦涂地,本宮讓你保曾家不受任何一派打擾!”趙綰嗓音溫淡,像一杯留有余溫的白開水。
景王有才無德,野心勃勃,楚王放蕩不羈,心思不明,未必斗得倒景王。
曾家不能在二者夾縫中兩邊不討好。
母妃晉貴妃,表哥追封承恩侯,這一切看似恩寵,可她知不過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罷了。
沒了表哥的曾家便如同老虎沒了獠牙,而母妃,不過是父皇用來平衡后宮罷了。
她雖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可手中并無實(shí)權(quán),插手不了朝堂,若舅舅出事,她實(shí)難相護(hù)。
陸玉庭清眸溫潤,笑得矜雅:“臣一個小小四品官如何有那么大能耐,殿下高看臣了?!?/p>
趙綰被他清風(fēng)霽月的容顏晃了一晃,迅速移開了視線:“說吧,這次你想要什么?”
“若臣說,臣想要……”陸玉庭的話頓住,片刻后,才微微勾著唇角:“公主殿下呢!”
趙綰大怒:“休得放肆!”
“否則,臣以什么理由護(hù)曾家?”一抹輕笑在陸玉庭眉宇間散開。
“陸玉庭!”趙綰徹底炸毛。
“朝中大臣那么多,公主殿下偏偏選中臣,難道不是對臣另眼相看,一次次約臣夜入香閨難道不是對臣芳心暗許?臣好歹出身名門,又是清虛道長之徒,做公主面首只怕不合適吧?”
趙綰聽到他的話惱羞成怒,伸手要打卻不想情急之下踩到自己的裙角,一個趔趄,身子朝前沖去,下意識的一聲驚呼。
陸玉庭伸開手臂一攬,將人穩(wěn)穩(wěn)摟入懷里,低緩地道出,“公主殿下,這就是傳中的投懷送抱么?”
兩片紅霞飛上了趙綰雙頰,繼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耳朵蔓延而去。
趙綰的手還揪在陸玉庭前襟,她連忙伸手推開,用不滿掩飾慌張的命令道:“你放開我!”
陸玉庭果真就聽話的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