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蟬:“那這屋——”
“我以前住的。”祝鳳蘭笑得瞇眼,“喏,這些兒被子枕頭,都我以前用的,丫頭別嫌棄?!?/p>
“哪會。”王蟬急急搖頭。
她瞧了眼祝鳳蘭,停了湯匙,低頭笑得有些靦腆,“我喜歡表姑,這上頭的味道和表姑身上的一樣,我枕著踏實。”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溜須拍馬,王蟬想了想,又認真道,“剛才我睡得可香了。”
“傻丫頭。”祝鳳蘭好笑又憐惜,那哪是睡啊,分明是受傷不輕,昏著了。
“你慢慢吃,不急,我去瞧瞧你舅爺,回頭東西擱桌上,大夫說了,你得靜靜養(yǎng)著,傷口才好得快。”
瞧王蟬點頭了,祝鳳蘭才出了屋。
“吱呀”一聲響,木門輕輕闔上。
王嬋聽到外頭有說話的聲音,人的影子在紙窗上拉長,一個是祝鳳蘭,另一個聲音稍顯年邁,卻又不失雄渾。
這便是舅爺了吧。
王蟬舀著稀粥,側(cè)耳聽著外頭的人說話。
門外,祝從云提著盞燈籠,一瞧到祝鳳蘭出來,緊著便問道。
“怎么樣了?”
“好些了,瞧著能吃,沒有逢年大夫說的那樣吃不下,嘔吐之類,怕你憂心著,我讓丫頭先吃,出來和你說說。”
“那就好,那就好?!弊脑品判牧诵?,燈盞昏黃下,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了一些。
“這么擔心,進去瞧瞧啊?!?/p>
“那不行,你阿娘剛數(shù)了日子,伯元是添丫頭的次年中的秀才,這丫頭年尾生,翻個年便長兩歲,算來,虛年歲也有十一了,是個大姑娘了。夜深,天色這般黑,我一個老頭子進姑娘屋子,說出去像什么話?!?/p>
祝從云擺手,“不行不行,不妥帖。”
祝鳳蘭:……
她翻個大白眼,“老學究!”
“對了,吳家那幾個下人說了沒,蟬丫頭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祝鳳蘭追問。
祝從云沉默了下,半晌才長長嘆息一聲。
“真真應了那句話,小孩沒娘,說來話長?!?/p>
……